“你知道不知道,你们二爷那天回来?”

“不是说半个月吗?”兴儿扳着手指数了一下,“今天第十一天。”

“呃,”夏云想了一下又问:“你每天在门房里坐?”

“是啊?”兴儿问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问你句话,你可别跟人去说。”

“什么话?”

“你得答应了我,我再说。”

“行!我绝不跟人去说。”兴儿笑嘻嘻地又说,“不过,得许我一点儿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把你身上的这个荷包给我,行不行?”

“我的不行。府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你要荷包,我拿棠官的给你。”夏云四下看了看说,“你跟我来拿;顺便我好问你的话。”

他要的就是夏云贴身所系的;棠官的荷包,并不希罕。但有机会跟夏云私下说几句话,总是件可遇而不可求的事;当时便跟她走了。

“季姨娘不在家。”夏云先交代这一句,意思不妨安心谈话,“我问你,你昨天看见甘露庵的知客师太没有?”

“见了,下午来的。”

“什么时候?”

“大概是未正。”

“什么时候走的呢?”

“这倒记不大清楚了。”兴儿凝神想了一会,“那时我跟何大叔在下棋:仿佛看见她的影子。”

“喔。”夏云没有再说什么,神情有些失望;接着去拿了一个簇新的荷包来。

“是你绣的?”

“不是。”

“不是你绣的,就不必了。”说着,转身就走。

“慢点!”夏云突然叫住他:“你要我绣的荷包?”

兴儿颇感意外,但亦不暇多想;只觉得是个机会,“也不一定非你绣的不可。”他说,“就把你身上的这个给我好了。”

“行!”夏云一口答应;但却有下文。“就是你刚才自己说的,得许我一点儿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