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我跟你说实话,我可没有拿你当外人。我问你的话,你如果愿意告诉我,当然最好;不愿意告诉我,也不要紧,不过你可不能跟别人;连你五叔在内,都别告诉他。你能不能答应我这话?”
“行!”兴儿毫不迟疑地答说。
“我倒问你,你家二奶奶跟隆官的事,你知道不知道?”赛观音紧接着说:“月光菩萨在上,咱们俩今晚上的话,谁也别告诉谁;如若不然,叫他不得好死。”
兴儿略一迟疑,方始回答:“我也是听说,不知道真假。”
“你怎么听说了?”
“听说隆官有一处地方;专为他跟二奶奶见面预备的。”
“你知道不知道那地方?”
“不知道。”兴儿很快地回答。
“能不能――,”话说半句赛观音突然停住,往里就走,等她回出来时,手里多了个手巾包,“这个,”她说,“带给你媳妇。”
“干嘛呀!五婶儿还客气?”
“不是客气。”赛观音又说,“可也不是买你的话。我想这个地方你也未必会知道;甚至于连打听都没法儿打听。为什么呢?隆官第一个要瞒的就是你。”
“我实在不知道。”兴儿的神情有些着急,仿佛怕赛观音对他误会似地,“五婶儿,你是我妈的朋友,我不能跟你说瞎话。”
“你别急、你别急!我知道。”赛观音抚慰地拍拍他的肩,“不过,我如果托你一件事,你能办得到的,肯不肯帮我的忙?”
“那还用说。”
“那我就说了,你能不能悄悄儿把震二爷替我约来?”
“别的都好办。唯独――,”兴儿苦笑着说,“有点难。”
“难?你是怕震二奶奶知道?”
“正就是为这个。”兴儿答说,“震二奶奶另外派了密探,跟着震二爷,一举一动;震二奶奶都知道。”
“震二爷自己要来,你还能拦住他不许。”赛观音说,“你不肯帮忙就是了。”
“绝不是!”兴儿急忙分辩,“其中另有个缘故;震二奶奶交代过,我跟震二爷去了那里,回去都得跟她报。不然,我就甭想再在府里待了。五婶儿,你倒想,震二爷到你这儿来,我当然瞒着不说;可是万一有密探跟她一报,问起我来我怎么说?”
赛观音点点头:“倒是我错怪你了。”她想一会说:“这样,你跟震二爷说,明儿晚上,最好晚一点儿,更深人静,让他一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摸了来;叫他晚上别喝酒,要喝酒到我这儿来喝,因为我有要紧话跟他说,非让他清醒白醒不可。”
兴儿想了一下问道:“五婶儿,你的意思是,我不必跟了来,就没我的事了。是不是?”
“对了!就是这个意思。”赛观音又说,“你如果仍旧觉得为难,把难处说出来,咱们再商量。”
兴儿考虑了一会,觉得这样做法,足可脱却干系;便点点头,表示承诺,却又问道:“五婶儿,你是什么要紧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