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定,要看机会。”

“最近一次呢?在什么时候?”

“两个月以前。”曹世隆这回说的是老实话,“我刚从北京回来的时候。”

“你婶儿对你怎么样?”

曹世隆在鼻子里哼着笑了一下,“这,你总可以想像得到。”他说。

吴铎点点头,“当然是少你不得,”他又问:“你婶儿倒不怕你叔叔知道。”

“他不会知道的。”

“不然,如果他不知道,怎么会跟我说?”

“他也是瞎猜,或者听人胡言乱语。”曹世隆说,“你刚才不是说,他所说的情节前后不符吗?”

“不错!他是真的不知道。”吴铎又说,“这样,我替你辩护就容易了。”

“你老成全!”曹世隆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作了个揖。

“好说,好说!”吴铎想了一会叮嘱:“你跟你婶儿的事,当然不必再提;不过有件事,你要留神,你最好避着你叔叔。”

“是!”

“如果你婶儿看你眼眶发青,问起来你怎么说?”

“这,倒要请教你老,该当如何说法?”

“你不妨诉诉委屈表表功,说你因为掀了你叔叔的底牌;让你叔叔找了个姓吴的,揍了你一顿。”

“是,是!”曹世隆把他的话,一下子就听了进去;而且很机伶地说,“我用不着提吴爷你的姓。”

“那都随你了!你是怨我,还是感激我,我都不在乎。”

※※※

“三爷,这可是肥猪拱门了!曹家的震二奶奶,谁不知道,手里的私房,不上百万,总也有七八十;只要逮住了,怕她不乖乖儿拿个十万八万出来消消灾?”

“肥猪倒是肥猪,怎么逮得住?你别把事情看得太容易了。”吴铎想了一下说,“老周,你把孙胡子去找来。”

孙胡子自命为“孙吴子”,足智多谋,算无遗策;但也有人笑他,这么自吹自擂,就是个“狗头军师”。不过话虽如此,仍颇为一班邪魔外道的人所看重;有时出个把歪主意,确是很高明。

“胡子,现在有这么一档子事,弄对了路,十万八万,伸手就有;搞砸了让人家倒打一耙,也许吃不了兜着走。那是个有名厉害脚色;虽说是妇道人家,胡子,只怕你不是她的对手!”

“三爷,你不用激我。能中你的激将之计,还能叫个孙吴子吗?”说得一口扬州话的孙胡子,预先声明:“话说在前,男不跟女斗;要看是怎么一件事,能斗则斗,不能斗不要怪我。”

“不必斗,肥猪拱门,只要逮得住就行。是这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