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询不明所以?,但?他喜欢林观因?给他上药,便点?了点?头。
“我?一点?都不喜欢!”林观因?气愤地将药粉全倒在他的伤口上。
他明明能反抗,却还是将自己弄得一身伤。
从他第一次让自己破坏他愈合的伤口时,林观因?就应该想到的,钱玉询对?自己的身体?一点?都不看重?。
他甚至以?此来取乐,感受伤痛给他带来的快感。
这是一种病,身体?感到疼痛的时候,他的心理上可以?放松,以?此来找到情绪的宣泄口。
林观因?不知道钱玉询为什么会这样,但?她不想看到他这么伤害自己的身体?,至少要让他惜命一些。
虽然他们江湖人士都是行走在刀尖上的人,但?能多活一天为什么要拒绝呢?
药粉撕咬着他的伤口,钱玉询额头冒着冷汗,但?他也只是微微皱了皱眉。
“我?就说,一定是你给我?下了蛊。”他语气幽然,嘴边的笑容明媚却又让人胆寒,“一定是。”
钱玉询认定了林观因?给他下了蛊,在操纵着他的心神。
林观因?合上药瓶,转过身去,抬袖擦了擦有些干涩的眼睛。
“你的伤这么重?,就先在这里修养?”林观因?顿了顿,看向房门?口,仔细一听外面传来咿咿呀呀的唱腔,“……要不我?先回楚家让翁大哥来带你回去?”
“那你呢?”
钱玉询垂眸,见着林观因?给他系好腰上的系带,抬头时脸已经红成?了红鲤的尾巴。
“今日说好了要去替楚和婉假扮神女的,你受了伤,那就只有我?自己去了啊。”林观因?叹了口气。
楚员外将祈福的事安排得隆重?,听他说着,辽州城大半的百姓都会在道路两旁迎接神女使者。
其?实主要目的还是要让肖申诃本人相信这件事,并且要让肖申诃对?楚和婉一见钟情才行。
肖申诃从小长在豪门?士族,见惯了美?人风采,也不知道要什么样的女子才能让他眼前一亮。
于是,楚员外便想接着神女的传说,将楚和婉包装成?神女使者,以?此来搭上肖申诃。
虽然很荒谬,但?不得不说,楚员外这人是有些营销手段的,这要在现代娱乐圈,他高低是个公关部的主任。
说来也奇怪,像他们经常杀人的人,比如钱玉询,他心中并没有什么神佛信仰。
但?作为在战场杀敌的肖申诃就不一样,他很在乎神明降福。
从前,在肖申诃还没被派到辽州做车骑将军时,整个辽州城中只有约莫五座佛寺与道观。而现在,大大小小的寺庙数都数不清。
不说全是因?为肖申诃,但?也有他的原因?。
他强制太守颁行的一道政令,便是和尚与道士皆可不入伍充军。
这样一来,许多人便涌入那寺庙道观之地,也就出现了许多假和尚、假道士。
钱玉询起身,将长发抚到身后,乌黑干净的头发披散下来,较往日束着高马尾的他多了几分闲散之感。
“你不是说很危险吗?”钱玉询打量了她一眼,“你又不会武功,万一遇到危险,那我?不就得把之前的百两银票拿去替你买纸钱?”
“……”林观因?愣了愣,反驳道:“倒也、应该、没有这么危险吧?”
“谁知道呢?假的被人发现了,不就是只有死路一条么?”他长睫微动,扫过眼下的一丝青黑。
林观因?总觉得他这话有点?阴阳怪气,但?她找不到证据。
“没有更好的办法了,楚和婉是不会去的,只有我?去了。”林观因?倒了杯热茶,放到钱玉询嘴边。
他唇瓣有些干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