账。许卓把东西整整齐齐地码在售款台的传货带上,又把分隔条横平竖直地放在正中间。
陈文迪问:“你是不是就见不得东西乱?”
许卓笑着承认:“是有一点。”
陈文迪笑道:“我第一次去你诊所就看出来了,你一直在嫌那两幅画没有对齐。我也是觉得东西如果整齐,看起来就很舒服……”
正说着,她手机响了。她只看了一眼号码,笑容就全部凝结了。她接了电话,淡淡地问:“什么事?”
那边说了几句什么,她冷冷地说:“知道了,我会安排的。”
挂了电话,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好像她刚刚被黑社会敲诈了。
许卓问:“怎么了?需要帮忙吗?”
陈文迪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勉强笑笑,说:“没什么。就是我父母要来了。他们平时在老家。我和他们不是很亲。”
许卓问:“他们是要住下来不走了吗?”
陈文迪摇头说:“那倒也没有。他们是有事才来的,就住几个月。”
许卓说:“那还好。阶段性受罪,熬过去就好了。”
陈文迪有点惊讶:“你是第一个没劝我要理解父母的人。他们都劝我要体谅父母。”
许卓温和地说:“孩子怕父母,都是有原因的。我上学时选修过心理学,那门课的老师,是个很有名气的医生,他说绝大部分人心理问题的根源,都来自于童年的伤害。我自己的病人,很多人整容成瘾,停不下来,搞到近乎毁容,其实都是心理问题。”
陈文迪静静地听着,突然问:“你觉得我有没有心理问题?”
许卓说:“如果你这么问,那就是有。不过,人多少都有点的心理问题,也不必太在意。”
陈文迪好奇地问:“你也有心理问题吗?”
许卓笑道:“当然有了。你看不出来我有点强迫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