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他张扬恣意得太过好看了。
男人下马阔步走来,一把揽住裴轻的腰将她拥入怀中:“吓坏了吧,我回来了。”
隔着坚硬的盔甲,裴轻仍感受到他胸膛之下心脏的怦怦声。
两人的相拥引来草原儿郎们的大笑和日哨,裴轻羞红了脸,却又做了一件极其大胆的事。
她踮起脚,迅速在萧渊脸上亲了一日。男人一怔,她赶紧跑回了帐中。
从草原离开之时,裴轻还不肯看萧渊。
奈何萧渊一路上追问个不停,叫裴轻都有些后悔自已那时的冲动。
“你这般亲了之后就不理人的做派是同谁学的?我好歹也是正道人家养出来的儿子,本是清清白白的一位公子,现在被亲了,将来哪个女子还肯嫁我?”他懒洋洋地牵着马,还回头看了一眼马背上的人。
裴轻抿抿唇:“你不说不就没人知道了。”
萧渊像听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话一样噌地回头:“怎么没人知道?你知我知,整个库里部落的人都知道!就连这马,那也是瞧得真真切切的。”
说到马,萧渊“啧”了一声:“早知如此就不帮他们了,帮了这么大一个忙,就送了一匹马。”
裴轻轻笑:“依娜说这可是草原上最好的战马了。今年他们遭了灾,死了不少马匹和牛羊,你若是觉得可惜,小可汗说要送我们一人一匹,为何又要拒绝呀?”
自然是为了与她同乘一匹了。
萧渊轻咳:“那不就是为了让他折成银子吗?”
“那就更不必了。”裴轻拍拍马背上挂着的包袱,“依娜不仅给我们准备了干净的衣裳,还放了些吃食和碎银子呢。”
萧渊一听,笑了声:“你们倒是相处得不错,差点都要共侍一夫了。”
“你胡说什么呀。”裴轻嗔道,“我从来都没答应过。”
“我知道。你除了我,谁也不要不是?”萧渊停下来,看着她,“接下来想去何处?”
裴轻怔怔地看着他:“你……你会继续陪我吗?”
原本说的,是将她送至草原。所以从草原离开之时,裴轻心中有些忐忑。她说不清二人究竟是何关系,可她知道,自已不想他离开。
“怎么,难不成你占了本公子的便宜,转眼就想将我一脚踢开?”
“没有。”她低声,“只是……你总是要归家的。”
“即便如此,我也先陪你去想去的地方。”哪怕再远,哪怕再难。
“如果,你现在还不想回去的话,”裴轻试探道,“可以去我家,去养伤休整一段日子。”
她声音很小,可萧渊听得清清楚楚。
“我想去外祖父家,幼时母亲会带我到外祖父处住上一段日子,就离草原不远。”
“好。”他回答得毫不犹豫。
正要继续牵马,裴轻叫住了他:“要不,你还是上来吧。”
起先萧渊想同乘,刚坐上来圈过她去勒缰绳,就感受到她浑身僵硬紧绷,连耳朵也红得不行。若是一路都这样绷着,那得多难受。
于是他就变成了牵马的马夫。两人走走停停,看着一路的风景,一路说笑着。
见他没有立刻答应,裴轻知道他的体贴,想了想说:“要不,我也下来走走。”
萧渊一笑,把她抱下马。
可方落地,裴轻忽然被他大力扯到了身后,尚未明白是怎么回事,便听见一声闷响,萧渊重重地后退一步,裴轻低头看去,他捂着腹部,而那里插着一支羽箭。
下一刻又是“咻”的一箭狠狠地射在马儿身上。它嘶鸣着扬起前蹄,声音凄厉。
裴轻被眼前之景惊到,萧渊已然拽住她的手腕往林中跑去。密林丛生,十分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