般女人呢?
方才那样淹她,都不见她掉上一滴眼泪。中原女人不是最脆弱胆小的吗?比起草原女人可差远了。
塔敖并未用力,可裴轻的手臂已然印上斑斑指痕,若是以前遇到这般状况,她定然已经不知所措地掉了眼泪。但离家至今经历种种,她亦明白对于性情残暴狠厉之人,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
她努力使自已镇静下来,一般想从他手中挣脱出来,一边又试图同他讲几分道理:“我们真的不是细作,但实在不方便告知名字与住处。久闻草原人最是豪迈好客,不承想竟是容不得好人分说便擅用刑罚逼供。”
扎猛一听这话立刻瞪眼:“你说什么呢!你这话岂非实在说我们大可汗和小可汗御下不严?还真是贼喊捉贼,你们朝廷三天两头派细作前来招惹我们,不就是想趁草原今年遭灾想一举吞并?你们野心勃勃,我们却也不是好惹的!”
裴轻不知这人是听不进去,还是根本听不懂,翻来覆去都是这几句,且不管怎么解释都非要将他们当作细作。她蹙眉望向塔敖,面色不善道:“那你们究竟要如何?”
她这是在质问?
塔敖皱起眉头,还是在撒娇?
这女子怕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他若有所思地盯着她。听说中原盛蛊,女子以蛊魅惑男人,或是探得隐秘消息,或是干脆取人性命,恰恰就是利用了温柔刀,刀刀致命,杀人于无形。
他像是碰了什么毒药一般放开了裴轻。
裴轻赶忙捂住自已的胳膊,警惕地看着塔敖。那模样有点凶,又有点可怜,塔敖别开视线:“叫依娜来替她换身衣裳。”
说完他就大步走了出去。
扎猛愣在原地“啊”了一声,最后摸摸鼻子,瞪了裴轻一眼就带人走出了大帐。女人就是麻烦,女细作更麻烦,还要换衣裳,还敢质问小可汗,早晚收拾了她。
塔敖折回来得很及时,若再慢一步,萧渊就以不见踪影了。
帐篷里一声呜咽传入塔敖耳中,他随手抽出腰间的弯刀甩了进去,“嘭”的一声,刀身扎入木桩。没有闻见意料之中的血腥味,塔敖站定片刻,忽然闪身,方才的弯刀从里面飞了出来,几乎擦着他的鼻尖飞过。
“小可汗!”这时跟过来的扎猛大喝一声,“来人!保护小可汗!”
塔敖的神色并未因刚才惊险一刀而产生任何变化,他抬手夺回了弯刀,一刀割掉了帘布,账内账外,两个男人对峙僵持。
“既然要逃,抓你的时候怎么不出手?”塔敖走进去,“因为那个女人?”
萧渊随手将差点掐断脖子的草原勇土扔到一旁:“你什么意思?”
“你们是什么关系。主仆?还是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