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过无数女人的男人,无需说碰,只看一眼闻一闻便知女人干不干净。方才那女子明明就还是清白之身,这么美的女子待在身边却不碰,要么就是不行,要么就是不能碰。
然而萧渊的体魄气度根本不输草原上最猛的勇土,骨子里那股子桀骜劲儿是天生的,这样的人,不可能有任何缺陷。
那便是后者了。不能碰的缘由倒是有几个。要么是这女子身份特殊,要么就是两人是血亲嫡系。
可瞧着相貌却是毫不相似。明明身手不凡,却不愿让她涉险而甘愿被抓,解开了绳子也不脱身,想趁人不备偷偷带走她。
这是什么莫名其妙的关系?
片刻之间,萧渊也打量了塔敖。
草原小可汗,却并非草原人的长相,瞧着……竟然与中原人无异。不知为何,“和云郡主”这四字冒了出来。
当年为让草原各部落归顺朝廷,适龄公主全部下嫁和亲,轮到与最后一个部落议亲时,后宫已无适龄公主,于是便令亲王之女和云郡主下嫁和亲。
只是当年的和云郡主已有心上人,郡主和亲路上欲私奔,却被当场抓获……后来的故事便不得而知,归根到底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如果……萧渊看着塔敖那张脸,又回忆他身边人对朝廷和中原人的敌视,心中了然了几分。
“算是主仆。”萧渊挑眉。
“算是?”塔敖皱着眉头,“是就是,不是就不是,算是又是怎么回事?”
萧渊轻笑一声:“你说呢。”
同为男子,塔敖清晰地察觉出那笑的不同寻常。算是……那便是有时候是主仆,有时候不是主仆?原本笃定的事,现下也变得不那么笃定了。
“你……碰过她?”
“啧,这有何好问的。”萧渊耸耸肩,“那种美人放在身边都忍得了的话,也不算男人了吧。”
这是自然。塔敖不得不承认裴轻的美貌。即便尚未得知她是女儿身时,那双灵动的眸子也让他莫名心头一颤。而知道她是女子后,竟然还有那么几分……轻松?
美得动人心魄,却又偏偏性子有那么几分刚烈,冰火两重天全然展现在一个女子身上。叫人好奇又兴奋。
所以他迫不及待地过来,说是审问,不如说是试探。即便真是个女细作,在他眼皮底下又能翻出多大的浪来?可若这是她的情郎……
见塔敖眉头蹙起,萧渊似笑非笑地补充了句:“算算日子,也该有了。”
果不其然,塔敖拳头倏地攥紧。
而后又忽然松开。
“你知道在草原上如何争夺女人吗?”
他走近,直视着萧渊:“活下来的那个,才有资格拥有。若没猜错,你身上有伤吧。”
“即便有伤,也能赢你。草原的规矩是不许旁人出手,即便是小可汗也不例外吧?”
此刻塔敖终于相信萧渊不是细作。他俘获过无数细作,的确有不怕死的,任凭如何审问都紧咬牙关不吐露半个字。但纵然再有一身铁骨,眸中却总有闪躲和试探,他们常年生活在不见天日的地方,过着拘束、残酷的生活,他们信不过旁人,看谁都像敌人。
可眼前这人不同,纵然穿着粗布衣裳瞧着寒酸,眸中却无半分闪躲。这是经年高高在上,习惯将人踩在脚下之人才会有的神态。一个俯视惯了的人,是学不来仰视他人的。即便身陷险境,他还是瞧不上任何人。
既是如此,又怎么可能是常年匍匐于朝廷脚下的细作。
“我可以放你走。”塔敖说,“但她得留下。”
“你们草原现在抢女人不靠动手,靠动嘴了?”萧渊抱胸,“既然靠嘴,要不要打个赌?一句话的赌。”
裴轻显然不知萧渊已经在跟人谈条件了,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