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渊戏谑道:“好吃就都吃了,省得到了草原被风刮飞我还得找你去。”
裴轻一噎,赶紧喝了一日热汤压下去:“我哪有那么弱不禁风。”
两人临窗而坐,街上的喝彩与叫好声吸引了楼上人的目光。裴轻惊奇地看着卖艺人又是喷火又是碎石,舞剑舞得出神入化,都顾不上跟眼前人说话了。
对面的少年立刻蹙了眉,不咸不淡地评价:“就这点功夫还好意思出来卖艺。”
裴轻果然被吸引回来,说;“这还不算厉害吗?你瞧那人的剑速度极快,叫人眼花缭乱。”
“那个不难,我舞得比他好多了。”
话音未落,他得偿所愿地从她眼中看到了惊喜之色。
裴轻像是不信般地问:“你也会舞剑?”
“咳,何止会舞。”萧渊坐直,“本公子这从小练起来的功夫,可不是旁人随便比得的。”
“那我们也卖艺好不好?”
“……什么?”
裴轻指了指街上那人拿着满满一兜子的碎银子,笑得好看极了。
酒楼之上,一个俊美年轻的公子,正面无表情地听着面前姑娘说话。
听着听着,就皱起了眉头。
裴轻顿了下,问:“是不是……我说错了什么?”
萧渊语气不善:“你这意思,是你也要去卖艺?”
裴轻毫不犹豫地点头:“我会跳舞,也会唱曲子,还会弹琴的。不过我们一时寻不得琴,便算了。”
萧渊想都没想:“不妥。”
裴轻微怔,随即解释说:“我是想着,如今这样只进不出,光靠当东西是撑不了几日的。我们在富庶之地可以当东西和卖艺赚银子,待到了荒芜之地,没有当铺也没有那么多赏艺的人,便只有花银子的份了。”
说着,她看了看锦袋,温声劝道:“趁着还有银子,明日先去找郎中给你治伤好不好?”
她软声软气,平白叫人发不出脾气来。虽从没问过,可看她的言谈举止就知并非真的女使,少不得也是小官家的小姐出身,如何能这样毫无顾忌地上街卖艺?若是哪日被有心之人翻出来,将来还怎么议亲????
议亲。
想到这里,他看了眼裴轻。
然而她却不知萧渊的思绪已与所谈之事相差甚远,见他似乎面色不悦,立刻想到气大伤身,他身上还有伤呢。
“我……就是同你商量,并非一定要这么做。横竖我还有一支钗,当了之后也能撑不少日子呢。”趁着汤还热,她盛了一碗放到萧渊面前,“这补汤没有药味,很好喝,你也尝尝。”
看她如此哄着,萧渊当知是心中莫名涌起的不悦被她看出来,他端起碗将她盛的汤一饮而尽,随后一笑:“卖艺可以,可要怎么卖须得听我的。”
“好,听你的。”裴轻笑得温柔。
“也不必去什么医馆,我的伤我清楚。干脆明日一早咱们就找个地方,我卖艺,你就在一旁好好收银子。”说着还指了指街上那个拿着兜子收银子的人,“那人不老实,私下昧了不少,你”
“我当然不会那样的。”裴轻连忙说,神色十分真挚。
萧渊笑她:“本公子是让你看看他是怎么昧银子的,学着点,到时候用得上。”
裴轻不解,她这个收银子的若是昧了银钱,吃亏的岂不是他这个卖艺的?
夜色深了下来,裴轻当真在窗边看了半天,萧渊也陪着她看,直至裴轻自已困得打了呵欠,两人这才各自回了厢房之中。
可到了房中躺在床榻之上,裴轻却睡不着了。
她辗转反侧,一会儿下床去看看已经上了闩的房门,一会儿又坐起来瞧瞧紧闭的窗子。这是她第一次在裴府以外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