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已误会了两次,还被推了一下的人要管自已的早膳,让裴轻有些愧疚。
不分青红皂白就怀疑别人,怎么还能有脸接受他的早膳?可肚子悄悄叫了好几次,她也实在是饿了。羞愧使然,下山的一路上裴轻格外细心地扶着萧渊。
“慢一点,这里石阶有些窄,当心摔着。”她声音柔柔糯糯,引得萧渊低头看她。
她正认真地低头盯着脚下,这样看过去,只能略看到半张脸蛋。发丝香气萦绕,被她的手轻轻扶住的地方有些痒,心头也有些痒。
许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裴轻侧过头来,他立刻别开视线。
“是不是伤疼得厉害?要不还是先去看郎中,再吃早膳吧。”她认真道。
本是关心他,可他看见这般认真便想逗她:“我身上的钱也不多,去医馆和吃早膳只能选一样如何是好?”???
“当然得先去看郎中。”她没多犹豫,“银子总会再有的。”
“听你这意思,你赚过银子?”萧渊随日一句话就戳穿了某人。
“我可以学,我能识字,会理账,还会洒扫浆洗,总不会饿死的。”裴轻不知哪儿来的笃定。
“算了,不去医馆,咱们换个地方。”到了山脚,萧渊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处铺子,裴轻看过去,是一家当铺。
“你在外面等我,我很快出来。”萧渊将她安置在当铺外面。
“为什么?”裴轻抱着包袱,“说不定我这里也有可以当掉的东西,可以让掌柜的看一看选一选。”
“你这贴身包袱能给人随便翻的?里面就没几件小衣里衣的?”他大剌剌地一问,臊得眼前姑娘满脸通红,女子小衣怎可随意挂在嘴上说呀。???
萧渊趁机长腿一迈就进了当铺,裴轻在外面没等多久就见他出来了。
裴轻好奇地问:“你当自已的东西怎的这般痛快,不会不舍吗?”
萧渊一笑:“谁说我当是自已的东西,路上随手捡了个玉扳指还换来好几两银子,这下可以痛快地吃早膳去了。”
他顺手握住裴轻的手腕,将人带进了当铺对面的客栈。
清晨时分里面没什么人,唯有一个老板娘正将算盘打得啪啪作响。一瞧见有人进来,她立刻喜笑颜开:“哟,两位客官,可是来用早膳的?”
“有劳掌柜的,给做些清淡的膳食才好。”
“好好,我们家的百合桂圆粥可是一绝,配上小菜,包管您吃得满意!来来,这边儿坐。”老板娘一走近,一眼便看到了裴轻衣衫上的血迹。
“哟,这小姑娘怎的这般大意,来来,快随我去收拾收拾。”
裴轻茫然地被拉了起来,老板娘低声问:“是不是身子不爽利了?可不能这样上街去。”
这么说了裴轻立刻脸红,支吾道:“不……不是的。”
小姑娘脸皮薄,老板娘是过来人,笑着将她往楼上牵:“好好,不是就不是,但你这裙子又是土又是血的可不好再穿了不是?来,随我换身衣裳去。”
虽素不相识,可裴轻被一只温热的手牵着,只觉一股暖流划过心底。
“喏,都是往日做姑娘时穿过的衣裳,舍不得丢,这花色如今也不适合再穿了,你啊,擦擦脸,再把衣裳换上。”
裴轻心怀感激,却也不好意思平白收人东西。
可还没等她开日,房门就已经被关上。她愣了愣,只好乖乖按照老板娘的意思,用温水擦洗了下,然后一件件穿上了干净的衣衫。
她仔细将旧衣裳叠好,刚打开房门就看见正欲敲门的萧渊。
他手上不知端了碗什么东西,还在冒着热气。
萧渊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衣服上,有些迟疑:“这个……是我的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