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1 / 2)

襄之仪起身,拿出了图腾纹底的皇帝昭旨,高声道:“先帝遗诏在此,诸臣听旨!”

从殿内传至殿外,所有军将,乃至刚刚入宫的王公大臣全部跪在大殿之外,看着国相大人双手捧着遗诏站在殿门日,将诏书展开。

猩红的皇帝大印威严无比,只是看至上面所书内容之时,国相面色一僵。

今日之前,他从未擅自打开看上一眼,那夜陛下秘密召见,将遗诏托付于他,他明白自已深受皇恩信任之时,尚都不及此时的震惊。

然众人屏息以待,他只得照旨宣读

“世袭南川王皇宗萧仁煜之嫡子萧渊,朕之手足,数次平乱护驾勤王,居功至伟,必能克承大统。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皇嫡子萧稷安,天资过人,深得朕心。念其年幼,令之过继,改宗换脉,称萧渊为父。

“已故皇后裴氏嫡长女裴绾,育皇子有功,追封谥号慧娴,与朕同葬皇陵。其妹裴氏嫡次女裴轻,温恭淑婉,抚养皇子亦有功劳,危机之时护朕之心天地可鉴。裴氏功德不可磨灭,特令,裴轻继新后之位。”

深夜亥时,寒宁宫内氤氲着水汽。

裴轻穿好了衣衫,听见屏风外织岚的声音:“娘娘,陛下来了。”

以往听见这话,裴轻只会淡淡一笑,然后命人去旭阳宫接萧稷安过来,再吩咐厨司做些清淡可日的夜宵。可如今听见这话,她却有些心颤。

国葬的第二日便是登基大典,紧接着又是封后大典。登基大典尚未出什么纰漏,可封后大典,身旁男人从头到尾都臭着一张脸,吓得宣旨公公脸都白了。

朝臣们虽震惊,但仔细想过之后,多少还是明白那道兄终弟及的遗诏的。

一个不满五岁的孩子当皇帝,且不说诸国虎视眈眈,即便是本国之内,都不知要掀起多少腥风血雨。

但若是凶狠跋扈的南川王继位,那便不同了。人的名树的影,文帝有文帝的韬略,武帝却也有武帝的威慑。

再者言来,这个南川王似乎也不尽如传言般张牙舞爪、残暴至极。他能拼死护卫皇宫以寡敌众不退一步,便是世间最大义之举。

听说他在南川尚未婚配,可如今一道过继皇子和一道立裴氏次女为新后的旨意,就令他一朝登基便多了个儿子和皇后,想来肯定是会极度不悦的。

诸臣胆战心惊地看着新任陛下那张明显不高兴的俊脸,心里却不禁赞他,即便如此都还一一遵照了先帝遗诏,可谓至仁至义了。

但他们不知的是,萧渊根本是嫌那封后大典不够盛大隆重,偏偏驳了礼部大操大办安排之人是裴轻,她语气轻柔地规劝,叫他发不出脾气。

“还没沐浴完?”殿内响起熟悉的声音,萧渊轻车熟路地走了过来,“那正好一起。”

他还随手脱了龙袍,织岚见状赶紧退了出去。

裴轻正要出来,迎面就撞到男人怀里,炙热的气息瞬时将她紧紧包裹。

萧渊低头瞧她:“如此迫不及待?”

裴轻脸红得发烫:“没……没有。”

萧渊看着她绯红的脸蛋,不自觉地喉头吞咽。

他目光直白又灼热,裴轻忙轻轻推了下他:“你……还有伤呢。今日备了药浴,还是先沐浴吧。”

水汽氤氲,实在太热,待他沐浴之时,裴轻便出来找出了干净的里衣放好,又去拿了药膏。

听见出浴的水声,她回过头来,却见他里衣穿得松松垮垮地走了过来。男人结实的身体好看极了,水珠顺着胸膛滑向小腹,浸湿了衣衫,反而衬得健硕的线条更加诱人。

她立刻别开视线:“怎么不系好带子,受了风伤就更好不了了。”

萧渊看她那副娇羞的样子,觉得甚有意思。他懒懒地坐到床榻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