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 / 2)

误以为棺柩里的人是萧渊。

但这也怪不得楚离,他杀红了眼,一回来没看见萧渊只看见棺柩,也是脑中一片空白,顾不上多问一句便扑通跪在棺柩面前哭了起来。

“陛下他……是如何崩逝的?”裴轻怔怔地问道。

“毒发。”徐达说,“养居殿服侍的掌宫太监回话道,陛下说娘娘已从偏门去了旭阳宫照看皇子,随后便下了那道开宫门的圣旨。”

“陛下闭门不许人去打扰,最后是禁军去通报战胜的消息时,公公进殿才发现陛下已经……经太医验,毒下在了酒盏之中。”

“什么?”裴轻后退一步,萧渊扶住了她。

她端来酒后,不过就是转身挪了下炭火的工夫,酒中就被下了药。一盏下的是迷药,一盏下的竟是毒药。她不明白萧敬如何能这般决绝,他当时云淡风轻说的此生诀别,居然是这个意思。

“母亲!”

一声孩童的呼唤,让裴轻回了神。

萧稷安由南川军快马护送回来,外面军将皆叹如此年幼的孩子,竟敢无畏地穿过湿泞的血地,无视地上的尸身,径直踏入了明武大殿。

他扑倒在裴轻怀里,终于哭出声来。他明白棺柩意味着什么,亦明白自已失去了什么。

裴轻抱着孩子亦是哭得伤心,萧渊蹙眉看着她身子哭得一抖一抖的,生怕她就这样哭晕过去。

萧渊又看了眼萧稷安,丧父之痛他最清楚。大手摸了摸那颗小脑袋,萧渊说:“新帝继位,我南川必誓死追随,忠心不二。”

短短一句话,却有千斤之重。意味着他将扶持幼帝继位,保裴轻坐上太后之位,铲除余孽平息动荡。这一脚踏进来,数十年内便回不了南川了。

徐达沉默地看着萧渊。老王爷临死前唯一嘱托便是不允萧渊离开南川,更不允他涉足政事,掺和到皇权纷争中去。他们这一脉只剩萧渊,切不能让他步老王爷的后尘。

可兜兜转转,萧渊还是来了皇宫,甚至差点死在这里。这究竟是逆天改命,还是本就命中注定?

殿外,传来侍卫高声:“见过国相大人!”

年逾古稀的国相襄之仪肃着神情走了进来。他头发胡子皆已花白,却没有一丝老迈绵软之态,他未理会众人的行礼,而是走到了棺柩面前,重重地跪下去,磕了三个头。

他看着萧敬登基继位,知萧敬如何忧思国政,亦知萧敬尚未完成雄图霸业,心中所憾无以言表,唯有尽心辅佐新君,或可报君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