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拎起放在一旁的酒壶,咕嘟咕嘟灌了大半壶。

他叹了口气,哀伤道:“九思,你侍奉朕多年,功劳不浅。”

“殿内值钱的东西,随便拿,出了宫,隐姓埋名,好好活着。”

闻言,九思公公用衣袖擦了擦眼泪,心意已决道:“奴才哪儿也不去,就在这里守着皇上。”

“你又何苦呢?”

就这样,一主一仆,在养心殿的石阶上坐了整整一夜。

直到次日朝阳升起,一封停战信呈递到了萧泽的面前。

看到“停战”二字,萧泽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睡着了在做梦。

他满腹怀疑地接过信展开......

萧时宴的确提出了停战之议。

十万大军就此止步于上京城的十公里之外,由萧时宴另建西商,定都于上京的临城庆阳。

而原来的大商则成了一个被西商国圈围的小国。

小国之小,仅有上京城之大。

萧时宴的表面仁慈,对于萧泽来说,无疑是巨大的羞辱。

萧泽觉得自己就是萧时宴圈养的畜生,只是他给了一个超大的笼子而已。

而在那封停战信上,萧时宴还特气人地写了一行话。

【朕襟怀宽宏,江山一隅,愿授于侄儿。望侄儿勤修政事,宽政爱民,仁德天下。】

“好一个仁德天下!”

一座城也配称天下?

萧泽一声怒吼,将信撕得稀巴烂。

急火攻心,他当场被气得吐血。

第203章 人不疯狂枉少年

萧时宴称帝后的第一道圣旨传到了雁北王府。

时隔三年,夏时锦再次为后,只待半月之后,便起程搬去庆阳。

“王妃......”

阿紫喜上眉梢,真心替夏时锦感到高兴。

“不对,奴婢该改口称您皇后娘娘了。”

“看来啊,娘娘天生就是当皇后的凤命。”

“不过梁勉说,新都设在了庆阳,所以要重建皇宫,待新宫建成且要等着呢,所以皇上便先寻了处五进门的宅院,委屈娘娘先住着......”

夏时锦抱着萧斯年,心里五味杂陈,阿紫的话听得不甚入心。

她并非不高兴,但也谈不上高兴。

看着萧斯年手里玩的九连环,还有脚边那一箩筐的小玩意儿,一颗心跟压了块秤砣似的沉得要坠地。

翘起的唇角回落,阿紫的视线也跟着落在了那一箩筐的小玩意儿上。

那都是秦二公子让人偷偷送来的。

跟了夏时锦这么久,阿紫怎会看不出她的心思。

梁勉替萧时宴守在雁北,这两年来,防秦野跟防贼一般,从不给两人见面相聚的机会。

就是逢年过节,也禁止秦家人登门拜访。

得亏秦野和朱厌路子多,一封封书信和这一大箩筐的小玩意儿才能到夏时锦和萧斯年的手。

阿紫很清楚,此次搬去庆阳代表什么。

她不禁替夏时锦感到唏嘘:“这一走,怕是以后更难见到秦二公子了。”

夏时锦神色恹恹。

她突然想起以前长留活着时,问她有没有真心喜欢过秦野。

当时,她只觉自己是见色起意,谈不上真心二字。

可现在回看,见色起意虽在先,但新鲜感过后,秦野仍能让她一直想着念着的,便是那色字以外的情意牵绊。

所以,若长留现在再问她可否真心喜欢过秦野,夏时锦定能给到明确的回答。

只是这份喜欢,要藏在心底了。

天下已是萧时宴的了,她不希望秦野再因她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