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时宴叹气自嘲。
“阿锦定是每日都盼着本王死在战场上,到时,便可跟阿野双宿双飞。”
“王爷知道便好,所以......”顿了顿,夏时锦笑道:“千万别让我得逞。”
似是怀疑自己听错,萧时宴恍惚了一瞬,笑意才从他唇角绽开,锐利孤傲的眉眼也跟着染上一片暖意。
萧时宴心里美,唇角压也压不下去。
“放心,自古祸害遗千年,本王是卑鄙小人,最是见不得有情人终成眷属。”
“就算是做鬼,也定会回来缠着阿锦。”
他带着夏时锦的双手,绕扣到她的身后。
牵着她的双手,搂着她的细腰,两人身体毫无间隙地紧贴在一起。
夏时锦预测到萧时宴要做什么,于是身子后仰,躲着萧时宴的追吻。
腰差点要弯断,那铺天盖地的亲吻是躲也躲不掉。
半晌后,萧时宴轻喘道:“等本王夺个天下回来给你。”
......
上京城,勤政殿。
萧泽自年前的两个月便开始等,等到年都过完了,才等来探子从雁北送来的密信。
可信笺展开,却是陌生无比的笔迹。
【阿锦与皇叔我恩爱无比,侄儿勿念。有心思儿女情长,不如花花心思如何打败本王。】
“萧时宴!”
萧泽气得挥拳砸桌,不够解气,直接将身前的书案掀翻。
折子、墨砚、笔架稀里哗啦地散落一地,一如他糟糕透顶的心情。
九思公公捡起那密信瞧了一眼,心中了然。
派去策划偷夏时锦的探子,怕是早被萧时宴给连锅端了。
难怪两个多月都没个信儿。
萧泽怒不可遏,高声道:“朕要亲自出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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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时流转,一晃,萧时宴南下之征打了两年多。
两年里,他的疆土不断扩大,归顺于他的大商朝臣和百姓也越来越多。
而萧泽统治下的朝堂却在风雨中摇摇欲坠。
前些日子,萧时宴将当年被羌匈人活活坑埋的兵将尸骨,用十几个大棺材一起拉回了大商,让当年那些为了大商江山而战死的英雄魂归故里,在百姓和臣子之间又博得了一番美誉。
在这两年的时间,萧斯年从蹒跚学步到满地乱跑,夏时锦生意也是越做红火,可以说是日进斗金。
而秦野在这两年里,暗中蓄力,一朝逼宫朔月,杀了稽粥单于,强势一统北方。
他将羌匈各部落纳入麾下,大力推行汉话和中原风俗礼教,推广农耕冶铁,逐步同化北方异族,为萧时宴南征提供强大的后援。
为此,萧时宴一统天下,已是大势所归。
夏至。
上京城。
巍峨庄严的皇宫里明明灯火通明,可在夜色之下,却是死寂一片。
偶有身影急匆匆跑过,将各地兵败沦陷的战报送至养心殿内。
萧泽颓丧地坐在养心殿前的石阶上,脚边散落着被撕碎的纸屑。
“皇上,快逃吧。”
九思公公在旁哭劝道:“照眼下这形势,明日怕是就要攻城了。”
“光靠这些金吾卫和禁军,怕是扛不了多久的。”
萧泽目光空洞地盯着一处,摇头道:“你们走吧,朕守在这里。”
“皇上,万万不可啊。”
九思公公跪在地上,苦口婆心地劝解。
“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那萧时宴不也是蛰伏多年又东山再起的,他可以,皇上自然也是可以。”
“皇上万不可一蹶不振,灭了心气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