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脚步声渐远,高高大大的玄色身影便走了进来。
夏时锦坐在那里,望着一步步朝她而来的秦野,也说不上为什么,鼻子一酸,他的样子登时便被泪水模糊了。
屋内安静如斯,暖黄的烛火摇曳明灭,偌大的寝殿里仅他二人。
上一次这样单独相处,是何时来着?
应是千禧宫被萧泽发现的那一夜。
真是太久了,恍若隔世一般地久。
细细回想间,秦野已然走到夏时锦的身前,单膝跪地蹲下。
他唇角勾着邪肆不羁的笑,一如以前那个恣意的二公子。
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
秦野抬手替夏时锦擦去泪痕,又像以前那般,可怜巴巴地瞧着她。
“这么久不见,阿锦还不亲亲二公子。”
夏时锦摇头。
“你都是有家室的人了,还跟王姬有了孩子,这姘头,我不当。”
秦野低头,抬手抚摸夏时锦的肚子。
“我跟她都未曾圆过房,哪来的孩子,倒是阿锦肚子里的,才是二公子的。”
夏时锦怔在那里,脑海中里蹦出两个问号。
“那王姬的身孕是怎么回事?”
“我肚子里的孩子,你又是如何知晓?”
秦野勾唇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个金灿灿的长命锁,放到了夏时锦的肚子上。
他低头凑上去,对着肚子低声道:“为父送你的见面礼,定要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第191章 一席之地
自秦野同朱厌出去后,萧时宴便心不在焉地同稽粥单于聊着事。
捻着佛珠的手停住,他眸色骤然幽深。
寻了个借口,萧时宴起身离开。
清冷的月光下,他朝寝殿的方向大步而去,走路带起的那股风,鼓得白色衣袍在他身后鼓动翻飞。
看到无人把守的殿门时,萧时宴便愈发肯定他的猜想。
愤怒和心痛在隐隐酝酿。
殿内隐约传来人语,只是听不大真切。
萧时宴站在门外犹豫了片刻,才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然而,入目的却非他想象的那番场景。
夏时锦坐在妆奁前正摘着耳饰,阿紫则拿着玉梳为她梳发。
他偏头打量房间,犀利的目光不放过每一处。
是时,夏时锦转过头来,神情和语气依旧是那种不咸不淡的调调。
“这么快就谈完事了?”
萧时宴目光回移,落在夏时锦的脸上。
“今日有点累,便想早些回来休息。”
随意解释了一句后,萧时宴朝着床榻前的屏风踱步而去,且边走边问。
“外面的侍卫呢?”
阿紫恭敬回道:“回禀王爷,今日是中秋佳节,下人们也都吃酒去了,可王妃要沐浴更衣,奴婢一个人干不来,便命门口的两名侍卫去取浴桶,并打几桶热水和凉水来。”
屏风后,萧时宴撩起了垂散的纱帐,瞧了眼一切可以藏身之处。
“王爷在瞧什么?”
夏时锦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可是怀疑我把你的侍卫藏在了床上?”
萧时宴转身,将夏时锦揽入怀里。
他垂眸看她,浅笑道:“那也要他们能入你的眼才行。”
夏时锦欲要挣脱他的怀抱,却又被萧时宴给拉了回去。
“一回来就东瞧西望,疑神疑鬼的,当我不知道王爷在想什么?”夏时锦语气不悦地发起火来。
萧时宴将头埋在她的颈窝处,低声细语,说得倒也坦然。
“毕竟是抢来强得的,总怕你又被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