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倩的眼泪突然砸在雪白的被单上,晕开一个个深色的圆点。

她颤抖着握住我的手,那温度冰凉得可怕。

“对不起…我真的…“”她的哽咽被病房门推开的声音打断。

傅家管家站在门口,“少爷,您吩咐的事情都办妥了,随时都可启程。”

沈倩一把抓住我的手,“傅临,什么意思?”

我望向她,骨节一根一根的挣开。“沈倩,我们已经回不去了,从你抛下我和乐乐那天起。”

沈倩的手僵在半空,指尖还残留着我掌心的温度。她的嘴唇颤抖着,却发不出声音。

我撑起身子,撕裂的伤口传来剧痛,却比不上心里的万分之一。

“记得乐乐最后那个视频通话吗?”我盯着窗外惨白的阳光,

“他一直在哭,说想回家…而你…”喉咙像被刀割,“而你让他'别闹,好好听教官的话'。”

沈倩猛地捂住嘴,泪水从指缝渗出。

警察从一旁推门而入,轻咳一声:“傅先生,朱丹阳已经交代了虐待致死的事实。但我们需要确认,您是否早就知道…”

“知道?”我突然笑出声,笑声嘶哑可怖,

“每次我想接乐乐回家,总有人告诉”转头直视沈倩,“'这是最好的管教学校','别心软','都是为他好'。”

监护仪的心电图发出尖锐的警报。沈倩踉跄着后退,撞翻了输液架。

第8章

“不是的…我只是…”她徒劳地摇头,精心打理的卷发凌乱地黏在脸上,“我真的不知道会…”

“不知道?”我拔掉手背的针头,血珠溅在床单上,“那现在你知道了”

“我们的儿子,是被你的愚蠢害死的。”

我冷冷抬手示意,管家立即将一叠文件甩在沈倩面前。

纸张散落一地,在惨白的病房地板上格外刺眼。

“离婚协议书签字。”我的声音像淬了冰,“已经公证过了。”

沈倩浑身发抖,泪水将协议书打湿出深浅不一的痕迹。

她突然跪倒在地,膝盖摩擦着冰冷的地面爬σσψ向我,染血的绷带在地上拖出暗红痕迹。

“傅临…”她死死攥住我的裤脚,指甲几乎要穿透布料,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约会吗?你说要给我一个家…”她仰起满是泪痕的脸,“那个家…还在啊…”

我猛地抽回腿,她猝不及防摔在医疗器械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家?”我俯身捡起一张照片,指着上面乐乐的照片,“我们的家,早就和乐乐一起被埋在那座后山了。”

转身按下呼叫铃时,我听见自己冷静到可怕的声音:“护士,这位女士需要镇静剂。”

回到傅家老宅时,梧桐叶已落尽。再听闻沈倩的消息,竟是在社会新闻头条

【京圈佛女变“疯女”,竟当街劫囚】的标题下,

监控画面里那个持枪的女人,依稀还能看出昔日沈家大小姐的影子。

警方通报说,她在押解车等红灯时,用自制燃烧瓶逼停了警车。

三个训练有素的狱警,竟拦不住这个瘦得脱相的女人。

管家递来的密报更令人毛骨悚然:

她把朱丹阳囚在郊外酒庄的地窖,墙上挂满从管教所收缴的刑具。

第一天用通电的项圈,

第二天是带倒刺的鞭子...

到第三天清晨,保镖听见她在哼着乐乐最爱的摇篮曲,而地窖里朱丹阳的惨叫已经不成人声。

朱丹阳没能熬过第四天的黎明。

当警方破开地窖铁门时,法医报告显示他全身206块骨头没有一处完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