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田宝根听说了这件事,暗暗心惊。
他脑袋里还记着算命瞎子的那句话呢这无眼观音啊,煞气重,邪门得很,命格轻的,镇不住呢。
9
那是田宝根最后一次,听到这三兄弟的消息。
后来,他只陆续听人提起,说这三兄弟养好伤之后,成了县城里的笑柄,再也没脸招摇过市,也没那个胆气了。
然后他们就去了城里,说是跟车队老板讨要伤残费去,这一去,就再也没了消息。
谁也不知道他们后来去了哪里,只有人寻思着,也许就找了个厂,打工糊口了吧,毕竟年纪轻轻,都这么残废,又没啥文化本事,一辈子算是毁了。
10
田宝根告诉我们,他也不记得那三人的名字了,只记得老大的姓,还有家乡的籍贯。
按照纹身的特征,姓氏,再从身份证所在地排查,应该很快就能找出结果。
临走之时,田宝根看着我们,有些讨好,又有些警惕地,眼神闪烁着问我们:「警官,我之前说的那事,没问题吧。」
我没回答,转头看着王教,王教点点头,示意他可以放心回去了。
田宝根离开办公室之后,王教让我把做的笔录交给他。
他拿着笔录,仔细地看了两遍,忽然问我:
「小郑,接下来的材料,你想不想做?」
我愣了一下。
这话问的,谁想做材料啊?
要是别的领导问,我肯定拍着胸脯说,交给我吧,没问题,加班加点也一定把材料赶出来。可是王教跟我混得熟,他也知道我懒成什么德行,无缘无故不会忽然问我这么一句。
要知道,平时他恨不得把堆积如山的材料全都塞我手里,用我比用驴还狠,啥时候这么好心过?
我琢磨不透,索性直说:「不想,这材料麻烦呢。」
「那行,后续的你就别管了,我来找人弄吧。」
我狐疑地看着王教,想了两秒,还是决定不给自己找麻烦。
「那行,谢谢王教。」
11
之后没多久,听王教说,他把材料整理好,送到了隔壁市的刑警大队去。
对方对我们的线索非常重视,立刻展开了相关排查。
果不其然,很快,第一个死者的身份就确认了,和田宝根说的一样,就是他认识的当年那个混混老大。
之后顺藤摸瓜,把第二个分尸的身份也确认了,是跟他住在一起的另一个四十多岁的男人,除了这两个之外,还有一个活着的,是个一只眼瞎了的男子,三个人都在当地以回收垃圾、做零工为生,都是外地来的,到该市不到三年,本来是跟着人来干活,后来工地上活干完了,钱没结清,他们就继续住在市里,混一天是一天地过着。
因为属于流动人口,又没有亲友报警,所以一开始排查的时候,压根没排查到他们身上去。
如此一来,还活着的那个老三,就有了重大的作案嫌疑。
可根据认识这三个人的工友说,他也没有这老三的号码,这三个人平时就很孤僻,跟大家不太说话交流,而且对周围人都很防备,根本没什么朋友。
最后辛辛苦苦找了一圈,才好不容易从三个人以前的包工头那儿,打听到了这三人的住处听公安说,找到那个包工头的时候,他以为是三个人犯了案,乐得美滋滋的,连忙把三人住处供出来了,还捎带着明里暗里跟民警打听:「这种犯罪分子要是落网了,是不是欠的工钱就可以不给了啊?」
到了三人住处,警方破门而入,原本做好了人去楼空准备的公安,却意外地当场抓获了正在这个破烂城中村出租小屋里吃面的老三。
老三看到警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