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碾过满地零落杏花,徐徐驶向城外。

副手战战兢兢驾车,路上要是出岔子,他的仕途也到头了。

车内宽敞舒适,点了暖炉,还备下了鹤青大氅。

系带在青年指间穿梭,他垂着头,漆黑睫羽同样低垂,正在为云青岫整理大氅,看着很是乖巧。

阿雪蜷在云青岫怀中,假装自己是团毛球。

直觉告诉它,青年非常危险,不用动指头就能要它小命。

冷意驱散,云青岫的面容添了些许血色。

她轻抚蜷成一团的白猫,轻挠下巴又顺炸起的背毛,抬眸道:“凡洲与仙州隔着归墟海,你是如何……”

话还未说完,怀中一空,阿雪被拎着后颈丢出。

云青岫被抵在车壁上,紧接着视线一暗,灼热气息急促压来。

“唔……”她别过头,气息不稳道,“你的下属还”

这句话也没能说完,裴宥川扶住云青岫的脸,另一只手撑在身侧,将人困在怀中,再次压下来。

云青岫被迫仰起头,匆忙间弹出一道隔音术法,让里面的声音传不出去。

孑然一身度过的长夜,踏遍世间寻不到所念之人的孤苦,无数次午夜梦醒后的孤寂都揉进了这个吻。

春日的雨变幻无常,细雨渐急,阵阵雷声里,雨滴噼里啪啦砸在车檐。

车轮碾过水泊,车内昏暗,繁乱的雨声,低沉急促的喘息,纠缠的水泽声混在一块。

云青岫被牢牢抵在雕花厢壁上,修长五指扣住后颈,耳垂被带茧的指腹摩挲揉捏,逐渐发烫。

两人在纠缠间,不知是谁无意踢到竹篓,眼看就要倾倒。

她正要开口提醒,声音都被吞入唇齿间。

裴宥川头也不回甩出一道灵力,竹篓稳稳立在原地,水波都不曾荡起。他惩罚般轻咬她的下唇,眸光沉沉:“师尊在这种时候也不专心么?”

“……”

连鱼的醋也吃起来。

他再次逼近,舌尖撬开她的齿关,纠缠得愈发深入。

云青岫喘不上气,手抵住他的胸膛,犹豫片刻,终究没使力,改为攥住玄色衣襟,然后试探性回应。

裴宥川动作一顿,越发毫无章法起来,像是要将人拆吃入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