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平时送到她手边的茶都由裴宥川经手,温度永远正好。

“嗯……”钟俞支着下颌,沉思片刻,一本正经复述:“阴鬼蜮内都说仙尊容貌艳丽,狐媚惑主,在尊上面前与背后是两幅面孔,实则脾气喜怒无常不好相与。”

云青岫:“……”

这人设听起来怪耳熟的。

紧接着,钟俞补了一句:“不过,我觉得这些话形容尊上似乎更合适。”

云青岫为他敏锐的洞察力默默点赞。

离开南荒域时,盘根错节的几大世家已成散沙一盘,对裴宥川俯首帖耳。

钟俞稳稳当当坐上了荒主之位。

朴素车架驶离南荒域,前往西荒。

云青岫从一日吃一次药,变成了一日两次。

食荒兽脚程很快,两日便已抵达西荒主城下。

西荒域黄沙围城,砂石黑矿裸露,红月悬于半空。

身形枯槁,面容麻木的普通魔族被玄铁链串着,如同猪狗被持鞭的管事驱赶出城。

其中一人跌倒在地,管事破空挥去一鞭,嘴中骂道:“老实点,别想着偷懒!去晚了采不齐今日的数,你这条贱命抵得起么?”

长鞭划破本就褴褛的衣衫,留下紫红渗血鞭痕。

那人哀叫一声,有气无力哀求:“大人,我、我实在没力气了……”

“没力气?那就去找你祖宗团圆!”管事露出凶恶嘴脸,长鞭灌入荒息,倒钩刺出,朝那人重重落下。

红月色,银光闪过。

管事的手腕先是一冷,随后微痒,潮水般从血从他的手腕处喷出。

攥着长鞭的断手咕噜噜滚到地上。

“谁!谁敢断老子的手?”管事暴跳如雷,四处环视,“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老子可是在为荒主办事!”

他用视线钉住不远处的一辆车架。

白衣少年倚着车辕,一手抱臂,一手指尖薄刃旋转。银白利刃在他指间翻飞,像振翅欲飞的蝶。

管事莫名胆寒,色厉内荏逼问:“你、你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