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清楚记得下楼前专门将窗户打开,门留了一条小缝,通通风。
没有多想,她揉了揉后颈就进了房间,猜想是穿堂风将门阖上了。
也许是这几日吃的药太多太杂,消灭病菌还将她的好记性也一并剔除,就比如她从外套拿出来的确认信,刚摆到桌上就下去接电话,现在才发觉信封是敞开口的,而她记不起来自己在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拆的信。
季语从信封取出信件,看到信里要求补交的资料,想起罗伯特表示过愿意帮她写推荐信。
于是星期四早上,季语提前二十分钟抵达教室,想跟罗伯特讨论一下申请的后续事宜。
推开教室门,讲台上站着的不是罗伯特,是之前的代课老师,一位二十多岁,温文尔雅,长相清秀的男士。
季语微怔了几秒,点头打了招呼,就坐到喜笑颜开的王咏诗身边。
王咏诗眼神死盯着讲台,也不耽误替季语拉开椅子,圆珠笔抵在下巴不停地按,心事昭然若揭,“年头风水师傅讲我今年行桃花运,我还不信,这次我要重锤出击,不成功便成仁。”
季语吹掉桌上的橡皮碎屑,将书和文具一一摆好,边小声问道:“他有提到罗伯特为什么没来吗?”
王咏诗眼都不动,“没有,但罗伯特被打成猪头一样,在家休整几日也好,万一是欠债不还钱,红油淋到学校,我们就遭殃了。”
季语低头道:“他不似会借高利贷的人......”
王咏诗还想着最好罗伯特下学期再复工,不在意地说着:“有多出奇,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季语把手搭在王咏诗的肩膀上,脑袋也搁在上面,顺着她的视线望到在黑板写字的教授,“也对,那你的靓仔教授会不会心有所属,或者......”
她用佯装阴森的语气在王咏诗耳边说着:“人面兽心”
这时,教授拍了拍手,吸引全班注意,并说道:“大家好,以防有部分同学没见过我,我叫邱文浩,从前是这堂课的代课教授,但从今天开始,我会接管这节课,直到学期结束。”
全班有人高兴,有人愁。
有位同学举手问道:“邱教授,罗伯特是不是入了 icu 啊?”
有好几位同学也相继说出自己的猜测。
“点解他会被人打?是不是欠债不还?”
“定系勾人二嫂啊?”
“抑或是食霸王餐?”
邱文浩倒是没有自乱阵脚,只是笑了笑,“我收到的消息是罗伯特回英国了,就这么多。”
他没有理会起哄的学生,举起书在教室来回踱步,“我们开始上堂,各位揭到 251 页......”
下课后,季语去到教室写字楼,不过两天,罗伯特办公室的所有陈设和门口的介绍牌换成邱文浩的。
邱文浩被王咏诗和一拨女同学留在教室里答疑解惑,名义上是回答有关堂上讲解的内容,可惜醉翁之意不在酒,没两句就会聊到“今年你几岁”,“你的西装好靓,家中太太实很贤惠”之类的话题。
季语在走廊等了大概半小时,邱文浩才出现。
季语一直在课上都挺积极发言的,所以邱文浩对她有印象。
邱文浩捧着教具和书本,开了门和灯后用微笑示意季语先进。
他脱下西装外套挂在衣架上,问道:“是今日的内容有什么不懂的吗?”
季语笑着说:“没有,你讲解的很清楚。”
季语没有拐弯抹角,直接道出了她留学的计划,即使罗伯特离港了,她也没想着放弃,而且邱文浩此前也教过她,对她的成绩也了解,她问道:“邱教授,你能帮我写推荐信吗?”
她不是不关心罗伯特,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