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立刻将季婷扶起来,抓到她胳膊的时候,季婷下意识缩了一下,季语才注意季婷穿的是长袖。
虽说没到酷暑难耐,但温度相当熏热,包得这么严实,季语想不到别的原因。
她不顾季婷的阻拦挽起袖子查看,果然都是淤青,有些已经开始变黄。
季语激动问道:“谁打的你?”
季婷止不住抽泣,一直摇头。
季语镇定下来想了想,季婷的社交圈无非就是些富家少奶奶,能把她打成这样的,也只有他。
“是陈晋荣。”季语笃定说道。
季婷拉下袖子,双臂抱在胸前,抬起头,脸上还有巴掌印记,她话不成句说道:“是我......不......好......”
几天前,印度洋的暖湿气流带来猛烈的西南季候风,从没关紧的窗户缝隙吹入季婷房间。风啸声唤醒趴在季婷床下的博美,引得它撕心裂肺地吠叫。
熟睡的季婷被吵醒也没抱怨,坐起身揉眼睛,身边空无一人,虽是意料之中,仍是叹了口气,伸手抱起小狗温柔安抚。
季婷用力扣紧窗户,瞬间安静得只能听到一人一狗的呼吸,她准备拉上窗帘,楼下驶进车库的轿车亮着炫目灯光,晃得她困意全无。
陈晋荣东倒西歪从驾驶座下来,风吹不倒人,一瓶马爹利做得到。
季婷快步下楼,没见到人,給少爷开门的佣人支支吾吾,指向一楼客房。
还没走到房门口,已经传来柔媚的嗔怒:“陈少,好粗鲁啊你,人家第一次,慢慢来嘛”
季婷握紧拳头,浑身僵硬,忍无可忍下推开门。
房内的女人惊得尖叫,推开陈晋荣,抓起身边床单一时竟不知遮哪处。
陈晋荣倒是似若无人,上身赤膊,裤子滑落直脚踝,他跨出乱糟糟的一团布料,瘫坐到一旁的沙发上,双腿张开,不屑盯着眉目狰狞的季婷,语气轻佻:“要一起吗?”
季婷冲到他面前,指着他的手哆嗦不已,大喊道:“陈晋荣,你不要太过分!”
“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就算了,你现在还带到家里来!”
陈晋荣低头点上香烟,对怔在角落的女人说道:“Kiki,你到楼上等我。”
Kiki 本来想着今晚是没戏了,但陈少开口留她,她也不玩矜持那套,“陈少,你家那么大,楼上的......”她瞟了眼季婷,“哪间房?”
陈晋荣露出挑衅的神情看着季婷,“最大的那间。”
“不用穿衣服了,我费事一件件脱,衣柜里有浴袍。”
最大的自然是主人房。
陈晋荣像是认定季婷拿他没办法,他娶她就是看上她唯唯诺诺的性格。
陈广生几年前生了场大病,痊愈后就开始半逼半求陈晋荣结婚,前后见了不下二、三十个女孩,都被陈晋荣否决了。
他在一次聚会上遇见季婷,有背景却没脾气,最适合娶回家当贤良淑德的太太,生几个孩子,好让老爷子含饴弄孙,他也心安理得继续风花雪月。
的确,季婷的满腔怒火和不甘,愣是等到 Kiki 惺惺地关上房门,才爆发出来。
不过正如她向陈晋荣砸去的枕头一样,她的反抗完全没有杀伤力。
枕头反而被灼穿了个洞,一枚烟头随即摔到上面。
季婷跪坐在地毯上,泪水沿着下颌线,从下巴滴到她的大腿上。
“所以......我有哪里不好吗?你这么对我?”
季婷回想起陈晋荣当初到他家提亲,信誓旦旦说婚后定会好好待她,在婚礼上深情脉脉宣读结婚誓词。
想起她与邓家豪互相暗恋对方六年,因家庭条件悬殊,一直没挑破。他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