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二人坐在正中间,幸得钟业察觉到异常,带着季语压低身子,毫发无伤。
钟业不甘示弱,往子弹来的方向连射了好几枪,玻璃炸裂,火星迸出。
季语被爆裂枪声吵醒,钟业把她的头紧紧按在胸前,对她说道:“弯下腰,千万不要动!”
季语俯下身,缩在钟业腰间,一动不敢动,两方一前一后对峙了几轮,就听曾保华说:“右后方爆了一个胎!”
阿庆一边咒骂,一边从车窗探出身补了几枪,问:“看不看得清是人是鬼?”
“太黑,看不到,”接着钟业又对曾保华说,“保叔,将车熄火。”
等黑暗仿佛把一切吞没,对方似乎找不到射击目标,也不敢燃车开灯暴露自己,一时间两方僵持不下。
钟业问:“阿庆,车内有没有手电筒?”
阿庆应有,钟业接过,打开,强光亮得季语都不禁眯起眼。
钟业晃了晃手电筒,对方车内的几个人无所遁形,似乎是他熟悉的人,也不像冲着他来的,因为他们看到钟业,立刻放下手中武器。
见钟业要开车门,季语忙拉住他,说道:“不行,太危险。”
钟业笑着安慰她说:“不怕,是熟人,我打个招呼,很快回来。”
阿庆数完枪内剩余子弹,推回弹夹,问道:“要我同你一起吗?”
“不必了,他们有本事拆破天,都不敢碰我一条毫毛,”钟业沉下脸,说,“你们替我照顾她。”
钟业下车,带上车门,把枪口抵在太阳穴,风啸声像烘托情绪的背景乐,他的笑,令人不寒而栗。
似乎让对方瑟瑟发抖的,是钟业的行为,四个男人赶忙下车,慌慌张张走到他面前,说道:“钟生,你不要误会,我们不是针对你......”
钟业眉峰一挑,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不针对我,我想请问,车里面的,哪一位与我无关?”
“打狗要先看主人,连我伯爷伯爷:此处指父亲都要守的规矩,我出国几年,几时改的规矩,不通知我一声。”
几个马仔怎么可能说得过钟生,默契地踢皮球,其中一人站出来推卸责任,“钟生,卖爷吩咐到,我们听令办事而已......”
钟生一把扯过那人的衣领,朝小腿横踢一脚,那人吃痛跪下,随后背脊一股无情力,将他踩得趴下。
眨眼的功夫,痛楚传到头顶,原来是他被拎着头发掰起脑袋,眼球嵌进枪口,耳边是钟生阴沉的预警,“现在带我去见他,或者我明早提着你的狗头陪他叹一盅两件,顺便提醒他,如今他有的一切......”
“通通姓钟。”
89 选择
是谁惹到天气,日头还大晴天,扭脸下起毛毛雨。
季语眼见两簇光从窗外掠过,迷迷糊糊间遭遇层层反转,脑子一团乱麻,突然想到钟业上了那行人的车,一连串问题抛给阿庆:“他们是什么人?带走他要做什么?会不会出事?”
阿庆放低座椅靠背,双手置于脑后,双腿伸直架高,打了个传染力十足的哈欠,悠闲且淡定地说:“放心,他一块皮都掉不了。”
阿庆不多说,季语没再追问。
有关帮派的事,知道越少,越不容易牵扯其中,她亲身体验了什么是命悬一线,看着玻璃上弹孔的位置,若不是她靠着钟业胸口,而他反应迅速将她护在身下,她的脑子便是真真实实的一滩浆糊。
季语倒吸了口凉气,暗自在衣服上蹭掉掌心冒出的冷汗。
曾保华沿着车身检查了一圈,过后敲了敲车窗,示意季语和阿庆也下车。
“主要是爆胎问题。”
“那简单,我来换。”阿庆伸展了下身子,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