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你可以不钟意我,不能羞辱我,更不能伤害我的儿子。”
陈晋荣逐渐恢复痛觉,捂着下身感受剧痛,却因为季婷的威胁不敢轻举妄动,他低下姿态,说:“我,我错了,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给你,你放我条生路,我带你出去,我死了,你也要坐监,为我这样的人,不值得......”
季婷轻笑,“既然我有精神病,还有伤人的前科,伤一个和伤两个,有区别吗?”
陈晋荣貌似要把头摇下来,“没有,是我们冤枉你,对不起,有病的是我!”
“伤成这样,我给生路,你也未必活得下去,”季婷同情地看着他,问道,“你要赌一赌吗?”
“要要要,我求你,我不想死......”
季婷点了点头,扔开铁钉,在陈晋荣一声一声感激涕零的讨好下,扶起他。
陈晋荣以为死里逃生,没有防备的瞬间,季婷莫名地勾起唇角,笑得诡谲,然后毫不留情地猛力一推,他失去平衡往后倒,摔下楼。
“啊”的一声惨叫回荡四周,对于夜晚鬼哭狼嚎成常态的病院,日出之前,无人会关注。
季婷没有探头看,径直下楼,平静坐回床上。
窗外的月光触及肌肤,是温暖的鹅黄色。
陈晋荣罪有应得!大大写太好了!
82 终孽
一九六四年五月中旬,在终审法院大楼内,控方代表律师呈上以张展国和钟业为首的一众证人,针对陈广生近半世纪的有组织犯罪,而提出的证供。
仅仅如此,不足以做实陈广生罪行,辩护律师名校毕业身经百战,一下指出控方录口供的时候,钟业本人应该过世已久,控方有作伪证的嫌疑。
控方律师笑得挑衅又不失礼貌,感谢对方抛砖引玉,直接向法官申请传召证人钟业出庭。
在控方得意,被告失意的双重情绪下,钟业一袭黑装官仔骨骨,筋骨未愈导致他走向证人席的步伐极慢,却能让他好好打量铁栏后的陈广生。
从前为表尊敬,时时避开视线,没有机会仔细看他,这个颠覆钟业一生的人渣。
陈广生被抓捕后不予保释,在羁留病房待了几周,瘦成皮包骨,心理压力只是其中原因之一,最重要是他被诊断出肝功能衰竭,癌症前期,所以会在机场晕倒。
陈广生错愕的目光伴随钟业坐下,再怎么消瘦,也穿不过铁栏间隙,证人席和被告席隔了一段距离,他生怕钟业听不到,大声问道:“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钟业转头看了陈广生一眼,没有作答。
此后,钟业坐下,开启了自述,讲述他拥有的美满家庭,经历了何其无辜的变故。为时一个钟,他全程语句连贯,思路清晰,因为多年来这些话,钟业复述了无数次,斟酌每一个词语的表达,力求精确完美。
接下来,进入问答阶段,控方律师问:“钟生,所以一切的起因,是被告的儿子对你母亲实施了性侵犯,而被告利用他的黑社会势力进行包庇,令你父亲求助无援,因而在绝望下跳楼身亡,两条人命,是你决意接近被告的理由,对吗?”
“不对,是三条。”钟业否认,然后直直盯着罪魁祸首,指着陈广生,一字一句掷地有声地说着:“我母亲当时怀着孕,一尸两命,胎儿已经成型,我的妹妹,也该算入其中。”
此话一出,陪审团和旁听席一片哗然,当中的三位女性陪审员更是悲愤交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