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语苦笑,说:“怎么可能......”
张泽衡把季语拉近,悄声安慰她:“季婷被送进精神病院,没人会信一个疯子的话,而陈家爷孙,很快,会连话都讲不出。”
季语看着他,试探道:“你想对他们做什么?”
“你肚里就是我的孩子,你安心生下来。”张泽衡抱着她,“有我在,没人敢说一句闲话。”
季语双手搂紧张泽衡背脊,脸颊贴近他的胸膛,“先前是我错了,能帮到我的,只有你。”
张泽衡搂着季语,走出病房,转过楼梯拐角,二人与压低帽檐的男人擦肩而过。
他们往下,男人往上,在视线即将被扶手栏杆遮挡的瞬间,季语抬头,余光瞟到男人在身后悄然竖起大拇指。
阿庆找到刚才那位医生,压住他肩膀按到墙上,一捆百元美金不知有多少张,塞进口袋时,医生感觉白袍的一侧坠了坠。
医生要伸手进口袋,手腕被阿庆捏住,带到对方腰间,摸到冰冷触感,想到坊间传闻,黑社会用完即弃,没想到是真的,立马脸色大变。
阿庆粗糙掌心死死按住医生冒冷汗的手背,警告着他:“你的嘴闭得够紧,它自然会安安静静挂在这里,不发出一点响声。”
医生连眼睛都紧闭,急忙点头,“我一个字都不会说!”
医生心惊胆颤地一动不敢动,酝酿了好一会才睁开眼,把最真诚的目光投向阿庆,却见后者的的视线落在马路对面。
直到有辆私家车渐行渐远,阿庆才甩开医生的手,下巴微微一抬,示意对方离开。
行驶中的窗外,季语看着陌生的风景,意识到不是去张家的路,她转头问:“不是回家吗?”
张泽衡笑说:“那边人太多,影响你休息,我一早买了套新房,以后我们就去那边住。”
季语朝张泽衡挪近,环住他的手臂,头稍歪,轻轻贴在上面,十指与他的相扣,她说:“泽衡,我们下星期就结婚吧。”
张泽衡愣了愣,随后扬起嘴角,说出顾虑:“会不会太赶,你的身形变了些,光是修改婚纱尺寸,一星期预计刚好足够,而且他们长辈要查黄历,不一定有吉日......”
“我们到国外结婚好不好,”季语抬头看着他,阳光映照着她波光粼粼的眼睛,迷惑性十足,加之她拉过他另一只手,放在小腹上,“我不想再拖了。”
很神奇地,张泽衡的指尖居然感觉到跳动,不过两到三周,他将这些归咎于自己的幻想,一个家的幻想。
所以他说:“好。”
这时,季语将手伸向张泽衡的脸,瞥了眼专心开车的司机,抬头在他的耳边,悄声说:“还有件事,我问了,你不许生气。”
钟业这一觉睡了好长时间,睁开眼,墙顶上的一块正方形的密封玻璃窗,透着蓝天,是映入眼帘的唯一色彩,其余的,连镶在窗前,防止逃跑的铁条,也清一色涂成刺眼的白。
腕上生凉的手铐限制了他的活动,而另一只的手背,长针插进薄肤下的青筋,吊瓶源源不断输送药水。
钟业酸胀的脑中仍留存了些在唐楼的记忆,不清晰的段落,却很深刻。
“一定要这样吗?”
“只有这个办法,出于人道主义,他们会先治好他。”
“假如判了刑,会是死刑。”
“我会尽快。”
钟业仍然不懂,为什么他会在监狱的病房醒来,他摸了摸伤口,全部已经妥善包扎好。
他低垂着头,想着怎么离开这里。
但她说尽快。尽快什么?
嘎吱一声,门从外面被打开,鸭屎绿制服的狱警先进来,紧随其后的,是季语。
“阿”钟业瞧见陪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