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先帝的同母弟,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的信王殿下,不会有别人。
兰绮宁曾经在解国公的牵线下见过此人,此人正是信王身边暗卫的左护法伍合忠。
兰绮宁的大脑飞速运转,显得整个人有些呆,左护法伍合忠以为兰绮宁是吓傻了,便继续道:“姑娘不必害怕,杀人不是我们的目的。我们要的,是人证,只要姑娘肯改口,我可以保证,我们主子必不会辜负姑娘;但若姑娘要是不配合,那就不要怪我们无情了。”
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声音。
兰绮宁更加确认了。
兰绮宁的心落了落,她只要跟他们透底自己解夫人的身份,就是安全了,可褚高明呢,这个在他们眼中夏家的走狗……
兰绮宁暗自攥紧了拳头,想起来刚刚生死之际答应褚高明的,现在立场分明,她是否还要,帮助他呢?
兰绮宁闭了闭眼睛,没人知道她到底思考了什么,再睁开眼睛时,她已经抬起手来,从自己的心口的暗袋,摸出一枚佩牌。
那是解国公在新婚之夜,给她的文定之物,上面有解氏族徽。
解国公曾告诉她,将这个放在胸口处,可以护心,说不定能在关键时刻,救她一命。
彼时的兰绮宁不觉得自己天天在后宅,会遭遇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但解国公征战沙场,有这些想法很正常,兰绮宁不想扫他的意,便笑吟吟地收下来。
没想到,此时此刻这个护心之物,还真的派上了用场。
兰绮宁抬起手,将那枚护心佩牌递给左护法伍合忠。
伍合忠原本以为她是有什么小动作,见她只是递东西倒放松了警惕,待他接过护心佩牌,看清了上面的纹路,大吃一惊。
“你是谁!?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兰绮宁平静地扯下腰间的香囊,倒出里面的药材,将它泡进地上的水坑里,也不顾脏或不脏,将脸上的易容洗净。
“解夫人!”伍合忠大吃一惊,忙跪下行礼,“夫人为何在此!?”
“殊途同归,现在本夫人和你们的目的一样了。你们是在查信阳侯谎报灾情一事吗?”
“是的,主子已经盯很久了,他已经犯了多次,主子这一次是准备收网的……”伍合忠说着,还是忍不住看了兰绮宁一眼,虽然兰绮宁的身份毋庸置疑,但是,“只是夫人,您为何会和……”
“看来你们也知道你们追杀的是褚高明。”兰绮宁故作平静地说着,“褚高明之前并不知道信阳侯的所作所为。”
伍合忠皱起了眉头,显然是不信,立场使然,褚高明作为夏家的走狗,就是他们天然的敌人,白瞎了先帝当年对他的爱重。伍合忠很合理地就理解为,褚高明是来给信阳侯粉饰的。如果能借此打压褚高明,便会是对夏家极大的打击。
“这件事情先放一放。解夫人是何时牵上褚高明的这条线的,解家大公子洗脱冤屈,顺利出狱,并获得荫庇的官职,都有他在里面操作的身影,解夫人难道已经和夏家站在一条战线上了吗?”
闻言兰绮宁冷笑了一声:“解理身陷囹圄,本夫人求遍了帝京的解家旧友,就连你们也说明面上不能伸以援手,本夫人还能做什么去救解理?本夫人为了解家四处奔走,本夫人体谅你们,没有怨恨你们的袖手旁观,知道信王殿下只能龟缩在就藩地不能离开,如果你们贸贸然出手,势必会让太后娘娘怀疑你们在帝京的势力。可你们却反过来,你们在这里质疑本夫人对解家,对先帝的忠心,没有必要!”
“至于褚高明,你们明白朋友也永远不会是朋友的道理,自然也该清楚敌人未必永远是敌人。”
“夫人是在说褚高明可以被主子所用吗?这就是夫人跟褚高明一起出现在此地的原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