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想,很重要吗?”兰绮宁随口回问。
马车摇摇晃晃的,两人坐在一块,难以避免的肩膀时不时地碰在一块。
撞得不疼,但这样似有若无的触碰,让兰绮宁心里忐忑。
兰绮宁想问,这个马车夫什么时候技术这么不好了,这灵城县的路也没有不平到这个地步啊,为什么会走的这么晃!
在兰绮宁忍不住让前面的马车夫阿宝开车注意点之前,褚高明开口了。
“重要。”
不咸不淡的两个字,让兰绮宁愣在原地。
重要,重要,褚高明说重要。
褚高明的意思是,是在关注她的想法吗?
“阿宝,慢一点,今天我们不赶时间。”褚高明将兰绮宁错愕的表情收入眼底,吩咐道。
“是,相公大人。”阿宝的回应里竟也带了几分笑意,“出了灵城县县城,刚刚这郊外的路是有一点不好走。”
兰绮宁抿了抿唇,斟酌的道:“大人,所以……”
“信阳侯这一次把这个方法运用的如此炉火纯青,想必不是第一回用这个操作填补他私人的亏空了。”褚高明拉过兰绮宁刚刚接过的大氅,“既然不是第一次,以信阳侯做事的能力,势必有疏漏,或许早就被人盯上了,只是本相一直都没关注夏家那边的暗地里的事情,所以没有发现过。”
兰绮宁的眼睛里迸射出光芒,褚高明这是在给她解释吗?
褚高明说的很耐心,甚至还带了几分自嘲。
“或许他们跟你一样,认为本相是来给信阳侯擦屁股的。”褚高明微微垂眸,修长的眼睫投下长长的阴影,像一个老实的孩子,“信阳侯是个没眼力见的,或许认为,本相不过是夏家的一个小小仆从,丢了也便丢了,丢了再找一个能臣培养便是;让那背后的人将所有的攻击都投到本相身上,让本相替他这个夏家人挡了这些灾祸,理所应当。”
“那看来太后娘娘应该不知道这些事情……”兰绮宁努力从褚高明的话中辨析出事情的脉络,为褚高明分析道。
“可信阳侯的这个脏水,是已经泼上了。”
褚高明取过碟子上放着的水果刀,轻轻一划,划开了那个大氅。
大氅里面,竟是一本一本的账册!甚至还有针对褚高明的虚假分红!
兰绮宁瞪大了眼睛,惊呼:“刚刚就不应该接这个大氅!”
“接不接,他们都会想办法把脏水泼到我们身上。这个手法算是笨的,我们至少还能看得见。要是推脱了这个大氅,还不知道他们会用什么手法。”
褚高明将大氅往身旁一丢,看向前方,眉目坚毅。
“信阳侯是势必要教训的,但本相现在,是要躲过那原本想对付信阳侯,现在却不得不被本相遇上的,那些势力。”
褚高明说着,一支箭失已经破空而来,直中两人之间的车板!
兰绮宁大吃一惊,向后缩去,但褚高明却立即拉住了她,跳了车。
“你难道想在马车里被射成筛子吗!”
那个时候,在里面的人完完全全出不去,那群势力完全就是瓮中捉鳖。
他们俩跳了车,至少可以保证阿宝暂时不会被针对,还有活下去的可能。
兰绮宁愣愣地跟着褚高明下了车,他们两人都不会武功,这次出行也没都没有带侍卫……
兰绮宁跟着褚高明在树林间穿梭,疯狂逃窜,呼呼地风声凌乱着她的感官,但她的脑子却一刻也不敢停。
这股势力,一定是针对夏家已久的一股势力。
可整个大梁有谁会想在夏太后还在世的这个时刻对付夏家?
兰绮宁一时半会儿没想明白,眼瞅着再这样跑下去也不是办法,褚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