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日再去打几只狐狸。

“就这样坐着。”燕斩玦担心他滑倒呛水,又特地嘱咐,“不要动。”

谢痕垂着睫毛,怔怔望着水面。

燕斩玦起身离开, 去拿新制好的白狐绒, 从清幽雅致的熏香里拎出, 拿在鼻端闻了闻, 是冷梅香。

除了那代表帝王的尊贵龙涎香外, 谢痕最喜欢用的是幽冷婉转的梅香。

贯穿他记忆的冷梅香,他们在一起的时间太久了, 孩童幼时的记忆本就模糊,燕斩玦有关幼年的记忆十分零星,只有中原皇宫的一切清晰,深刻入骨。

他早已和北地的人不同。

回过神,燕斩玦用力捻按眉心,闭了会儿眼睛,拿着这条狐绒回到暖帐。

谢痕依旧坐着,一动不动,单薄背影氤氲在水汽里,燕斩玦没来由松了口气,将人抱起,用狐绒裹住。

他的动作轻缓仔细,拭净谢痕身上的水迹,又用棉布攥干头发,这样过了一盏茶的工夫,发觉谢痕还不知道动,握着手腕轻声叫了几次:“阿痕?”

谢痕慢慢望向他,瞳孔很散,神情淡得仿佛云烟水汽,燕斩玦蹙眉,生出些不安,把人抱紧:“是我,我只是去拿东西,现在回来了。”

他把袖子塞进谢痕手里,拢着那些手指握住。

他拢着谢痕靠进颈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