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薛冷这样的大将军,也是如此。
没过完年,花戎就被调回到临安城了。
而之花因为快要临产,所以留在了兴城。
冬去春来,春风拂面,锦瑟系着围裙,坐在一楼的餐桌上,搓着汤圆。
她青葱玉指上沾着面粉,时不时回头看看他和孩子,发现他也正在望着她,面露羞涩,仓皇又转身佯装做事。
怀里的小鱼儿小手胖嘟嘟,指指锦瑟,冲薛冷叫着:“妈,妈。”
窗外的阳光暖阳阳照在一家三口带笑的脸庞。
“将军,太太,不好了。”
忽然外面传来了陈妈的凄厉声,
薛冷收回笑容,侧首:“怎么了?”
陈妈慌慌张张跑进来,上气不接下气说道:“花太太她,她摔倒了!”
自从花戎走后,锦瑟就把之花接回到洋房里和他们一起生活。
之花每日都有在院子里溜达的习惯,不知怎么了,今天就被石板绊倒了。
临盆的孕妇摔一跤可亦非常人。
锦瑟神情紧张站起来:“羊水是不是破了?”
陈妈点点头,“花太太衣裙都湿了一大片。”
锦瑟询问时候,薛冷已经叫司机把车子开进来,同时又赶紧给医院打电话,把最好的接产护士和医生准备好。
因为没有丈夫在身边,之花一向温柔的脸上,满是惶恐和害怕,死死拽着锦瑟的手不放,一直在重复着“保着孩子,保着孩子。”
锦瑟和薛冷刚到医院,总统府就来人说是找薛冷有急事商量。
薛冷这一走,医院里就剩下锦瑟当主心骨了。
她忙前忙后,把之花的特护病房好好收拾一番,尽量让她躺着舒服一些。
之花身子本身就弱,现在又早产,锦瑟在医生做手术前,就叮嘱无论如何要保住大人。
她无法想象要是之花走了,花戎会如何的伤心难过。
乱世中的人,要是没有亲情友情爱情支撑着,八成是心如死灰般的活着了。
手术整整花了半天时间,才算成功,
之花诞下一个女婴,因为是早产,母女俩的身子都需要好好照顾。
锦瑟一直到后半夜才缓下来。
月夜正浓,月牙边的乌云越发得沉寂。
天上一颗星星也没有。
“将军还没回来?”
“没有,将军也没给手下带话回来,该不会?”陈妈从早上经历过之花早产后,就一直听候锦瑟差遣,她心脏比往常跳得更快,“太太,我这眼皮跳了一天了,总是心里不得劲。”
锦瑟裹紧大衣,站在走廊一角,她揉揉太阳穴,“石板查了吗?”
之花平常走路慢悠悠的,这几天因为肚子不方便,走路更加小心,锦瑟是怎么都不相信今天之花绊倒是偶然事件。
陈妈压低声音:“查了,石板看着没啥不同,估摸是前些天下雨,把石板下的泥冲走一些,所以才会摇摇晃晃。”
锦瑟望着被月光照亮的窗沿,缓缓说着,“你在这盯着,我去趟总统府。”
.....
原本还有些犹豫不决的锦瑟,看到总统府门前跪着的薛冷,一下子有些晃神,
府门前悬挂着两盏大灯笼,府内灯火通明,这般富丽堂皇的景色,倒是显得薛冷是那么淡漠,仿若他与这夜色融为一体。
他的神情依旧是那么波澜不惊,深不见底。
守门的带兵侍卫盘查锦瑟的身份后,才放行。
“将军,我来接你了。”锦瑟半蹲在他身边。
膝盖的冰凉一阵阵袭上心头,让他反应也慢了半拍。
“你先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