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急得眼睛红了一圈,要想很久才能将想表达的说清楚。

“我说你可不能骗我的,我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骗的啊。”

祝富华去拽陈淮水的手指,抚摸他手背上的疤痕,陈淮水想了想,说:“但也可能有人因为你长得好看,所以骗你。”

这话由陈淮水平平淡淡地说出来,却弄得祝富华有些害羞了,他说:“我不好看,从来没人说过我好看。”

“有啊。”

陈淮水的语气是轻描淡写的,可内心是一如既往澎湃的,他多喜欢祝富华,哪怕在这种境况里,他还是在冰冷的魂魄里点了一盏灯,为祝富华常亮着。

祝富华是喜欢他的,至今还是喜欢他的,甚至比想象中还要喜欢,这使得陈淮水像是遇上良药,几十天之后的现在,他终于有了一点被治愈的感觉。

祝富华给了陈淮水一个拥抱,他把下巴放在他颈窝里,说:“我没有逼你的意思,要是你真的不想和我一起生活,我也不会生气的,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是因为受伤了才这样。”

陈淮水轻叹一口气,说:“我没说……没说不和你生活。”

“但你现在还不那么喜欢我?”

“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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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水弄得人有了困意,祝富华从浴室里刚出来,穿着睡衣钻进了被子里,没一会儿,陈淮水进来了,他关了顶灯,坐在床沿上,盯着祝富华看了半天。

“你怎么了?我都想睡觉了,你也快睡吧。”

祝富华把胳膊从被子里拿出来,他看着陈淮水的脸,想象口罩之下的他到底是什么样子,他说:“淮水,我什么时候能看看你的脸就好了。”

“别想那些了,困了就睡吧。”

陈淮水似乎不那么冷淡了,他有了更多的温柔,就像许多年前的那种温柔,他关了灯躺下,在一片漆黑中取下了口罩。

两个人各盖各的被子,全都面朝天花板躺着,祝富华倒有些睡不着了,他说:“我忽然特别想吃奶油的冰棍儿,你让我在树下面等你那次,就吃的那种。”

“天多冷啊,热的时候再吃。”

“我又不是现在就吃。”

祝富华说完了话,空气再次安静下来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祝富华快要睡着,没再听见陈淮水说话,祝富华很希望他也快睡着了。

被子开始窸窸窣窣地响,陈淮水似乎坐了起来,忽然,他往祝富华被子里钻,趴在祝富华身上将他压着。

“淮水……怎么了?”

这是几十天里距离最近的一次,祝富华感觉到对方热热的气息钻进自己的鼻腔里,陈淮水什么话都不说,呼吸有些急促了,他的意图再明显不过,捧着祝富华的脸颊,往他嘴上吻,湿热的舌头交缠。

祝富华感觉到他的手指挤进了自己的指缝里。

撞上了陈淮水的额头,看不清他的模样,只能瞧见模模糊糊一个影子,祝富华也随着他喘起粗气,低声地问:“淮水,你……你想弄吗?”

几秒的寂静,然后,便是有来有往的吻了,祝富华看不清他,可是不重要了,因为陈淮水就是陈淮水,至今是,永远是。

祝富华理解了陈淮水的情不自禁,因为他自己也是一样的,无需对方说什么,吻了一会儿,更加觉得分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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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不那么早,祝富华还惦记着要去做饭,他垂着腿坐在床边,陈淮水从门外走了进来,把窗帘打开了。

陈淮水蹲下来给祝富华穿鞋,他说:“蒋杰要回来了,今天来我家。”

“你不用给我穿,我自己会穿,”祝富华笑着,又说,“我都很久很久没见蒋杰了,有点儿想他了。”

“不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