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张铖至打量着这突然出现的女子,妇人打扮,二十上下的模样,可却生得目若悬珠, 蛾眉皓齿, 令人不由得双眸一亮。
好一个?妍姿艳质的美人。
“大人, 这位是……”张铖至试探着问道?。
李长晔:“是我的夫人。”
夫人?
张铖至稍一蹙眉,昨夜他的确听说有?一女子入了太子住的宅院, 竟是一夜都未曾出来。
想就是面前这位了。
可太子称呼其为“夫人”……
他思索片刻,旋即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这世上真能被称
为太子夫人的只有?远在京城那位, 可这小夫人亦是夫人。
张铖至在心?下冷哼一声?。
也不知是周遭哪个?想趁机攀附的特意送来的, 倒是教他快了一步。
张铖至又悄然瞥了裴芸一眼,心?叹原太子不是不喜女色, 只是先?头他送去的模样生得不够好罢了。
也是,这京城中什?么模样的没有?, 就他寻的那几个?,在这樾州倒还勉强称得上有?几分姿色,可却实难入得了太子的眼。
不过, 张铖至倒也不急。
这太子收了一个?,就不怕他不收第二个?。
他也就是迟些,但他送去的那个?,想必才最能讨得太子欢心?。
“案子一事, 去后院说吧。”
裴芸本也只是随口一问,不想太子竟真打算告知于她。
她颔首,跟在太子后头,去了他所住院落的西厢房。
她坐在太子身侧,听他将案情的来龙去脉捋了一遍。
李长晔不仅仅是复述,复述的同时亦同样在思考,看看自己可有?遗漏之处。
不过言罢,他悄然看了裴芸一眼。
其实他也有?些小小的心?思,便?是希望裴氏知晓,他确实在认真查案,而非丢下她和孩子们,跑外头游山玩水来了。
裴芸自然没察觉太子所想,因也不在意,她秀眉微蹙,只觉这桩案子很是蹊跷。
可对裴芸来说,更蹊跷的是,这般失踪近百人的大案,缘何前世她几乎不曾听到什?么风声?,似乎也并不知晓最后究竟是怎么结案的。
裴芸了解太子,若此事没个?结果,他断断不会回到京城。
难不成朝廷刻意瞒下了此案?
可为何要瞒。
还是说是因着紧接而来的疫疾才使得无人再?关注这一桩事儿?呢。
“此案,太子妃怎么看?”
裴芸苦思冥想之际,就听得太子蓦然问道?。
她有?些诧异,因得她从来不置喙朝堂之事,就算是这般案件,也断不是她能管的。
她原以为太子会反感她一个?妇人插手此事,不想竟会主动问询于她。
既得太子问了,裴芸便?也坦坦荡荡道?出心?中想法,“臣妾觉得,若那些人真的有?意抓捕铁匠,那目的不言而喻,是为锻铁之用。可盐铁官营,寻常人要那么多铁匠做什?么,再?思及那些失踪的青壮男子,便?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私挖铁矿,锻制铁器。”
裴芸兀自说着,偶一抬首,便?见太子定定看着自己,眸中含笑,满是赞许。
虽他不言,可裴芸明白,自己所想当是和他不谋而合。
不过……
裴芸垂眸,生出几分愁绪。
想来太子也想到了,那些人挖矿锻铁若只是用来贩卖倒还好些,怕的是恐并非如此……
接下来的十几日,不断地有?衙役入太子院落来禀。
裴芸常借着替太子送汤的机会,进门去听,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