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1 / 2)

“殿下还记得?”裴芸问道, 毕竟那时,太子应当还很小。

“记得。”李长晔垂眸, 似陷入一段回忆中,“那一年, 母后生?辰, 父皇亲手为?母后雕刻了一枝桃木簪,其上是盛开的桃花, 孤与兄长就坐在一旁,看母后羞赧地垂着脑袋, 任父皇将发?簪插入她的发?髻。”

言至此,他长叹了一口气?,“可离母后过世还不?足八年……”

看着他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透出几分伤感, 裴芸不?知?,他是单单在为?自己的母后鸣不?平,还是在怀恋从前那段美好的岁月一去不?返。

她不?由?得默默握住太子的手。

李长晔朝她看来,忽而如立誓般道:“孤不?会, 孤此生?唯你一人,绝不?会成为?第二个父皇。”

他幼时见过太多回母后伤心?流泪的场景,每每都是大哥牵着他的手,默默带他离开。

听闻在他出生?前,母后也曾有很长一段时日不?愿理会父皇,因父皇在醉酒后,幸了一个侍婢,这才有了他二哥裕王。

而今想来,李长晔甚至怀疑,兴许当年父皇酒醉后的乱?性,是有人想趁机挑拨父皇母后之间的夫妻感情,不?欲让沈家成为?他父皇夺位的助力?。

但先?前或许是,但后来也许根本不?需挑拨。

父皇登基后,很快便封了一个又一个妃嫔,他雨露均沾,每夜轮着去不?同娘娘的寝殿,可有时几乎一月都不?去母后那儿一回。

李长晔不?想让自己的妻子也受这样的委屈。

太子的语气?很平静,可神色带着淡淡的哀伤,好似那易碎的瓷瓶,看起来脆弱不?堪。

裴芸从前一直觉得。太子这人跟没有心?一般,总是那幅清冷坚毅的模样,也许并非没有,而是他习惯将自己的哀伤藏起来,不?向任何人吐露。

裴芸不?大愿意说信与不?信这话,毕竟未来缥缈,她只想活在当下,但她还是没忍住,安慰般轻轻抱住了太子。

殿内的宫人们?也不?知?何时尽数鱼贯而出,掩上了殿门。

太子在她肩上倚靠了片刻,退开时,那双漆黑深邃的眼眸静静凝视着她,略有些粗粝的大掌顺着她纤细的脖颈一路而上,指腹落在她朱唇上轻捻,忽而俯身,衔住了她若牡丹花般娇艳红润的唇瓣。

不?同于先?头攻城掠地的急切,

太子的动作很温柔,像在细细品鉴一道香气?四溢的甜羹。

他离开时,裴芸呼吸急促,双眸迷离,两颊绯红如霞,似醉在一坛香醇的佳酿中,见他分明眸光灼灼,但并未有再进一步的打?算,裴芸忍不?住咬了咬唇,足尖轻抬,在他小腿上蹭了蹭。

“殿下……”

李长晔看出她的心?思?,几乎是想也不?想,便回绝道:“不?成,你尚且身怀有孕,若有个万一……”

裴芸不?满地撅了撅嘴,“臣妾前几日问了郑太医,郑太医说臣妾腹中的孩子很好,轻些当没甚问题。”

若是换作平日,她绝不?可能主动到?这个地步,像是同他讨要,但也不?知?怎的,与怀谨儿与谌儿时不?同,这回,她身子变得格外敏感,也格外想要,初时她还觉羞耻,然旁敲侧击问过太医后,才知?有些孕妇是会如此。

再者也不?是和旁人行事。她是她的夫君,又有何好顾忌的。

李长晔看她半晌,也知?她轻易不?会开这个口,这几个月,他夜间睡在她身侧,嗅着她身上散发?的幽香,何尝不?是忍得难受,只是怕伤着她。

他未答她,只提声唤了水,待宫人们?准备罢,方才打?横抱起怀胎六月的裴芸,往浴间而去。

裴芸知?自己而今敏感,却不?知?会敏感成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