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女儿?出?生在前,可诚王硬是?让后出?生的儿?子做兄长,说往后让五皇孙来保护二郡主。
程思?沅抱着显然长得更结实的女儿?,忍不住笑,说往后还不知是?谁保护谁呢。
这些事都?是?李姝棠讲给裴芸听的,她笄礼在即,就?在九月,可裴芸身子不便,不能前去,她觉着遗憾,便常往裴芸这厢跑。
裴芸虽不能去,但特意准备了一支金累丝镶红宝石镂空双鸾鸟牡丹簪送给她。
不同于?前世的草草了事,这回,李姝棠的笄礼之上,替她挽发的是?高贵妃,太后则亲自?给她授以钗冠。
翌日早,李姝棠画着淡妆,迫不及待着一身好看的红衫罗裙来了琳琅殿,发髻上的正是?她所赠的簪子,也不知是?不是?行了笄礼的缘故,裴芸总觉得李姝棠似一夜之间褪了稚气,举手投足透出?几分公主的尊贵与高雅。
她入宫时也才五六岁的小?姑娘,长大了。
裴芸莫名其妙生出?些许惆怅,将?来她莫不是?也要这般看着她的女儿?长大成人,嫁作?人妇。
这个念头闪现时,裴芸自?己都?觉着好笑,都?还未生呢,她就?已经想的这般长远了吗。
九月末,孟昭仪被诊出?了喜脉。
时隔十六年,庆贞帝的后宫再有妃嫔怀上子嗣。
庆贞帝大喜之下,当?即封孟昭仪为孟嫔,赏赐了她所住仪元殿的所有宫人。
然是?夜,太子却因顶撞庆贞帝被命在御书?房外罚跪了整整一个时辰。
裴芸本还奇怪,太子今日怎还不来她殿中用晚膳,就?见盛喜匆匆跑进来,禀告此事。
李谨和?李谌还坐在殿内,李谨快十岁了,又早慧些,明白是?父王触怒了皇祖父,他颇有些紧张无措地看向母妃。
裴芸稳了稳心神,晓得不会有什么大事,因得若非盛喜来禀,她都?快不记得前世还有这么一桩。
“无事,你们且先吃吧,母妃等你们父王来了再用。”
李谨迟疑了一下,但看向身边全然不知发生了什么的弟弟,点了点头。等菜上桌,他也吃的不多,多是?看着谌儿?在吃。
吃罢,牵着谌儿?去了侧殿,不欲给父王母妃添麻烦。
裴芸先是?坐在外殿,可后来实在等不住了,起身走到了廊庑下。
书?墨忙取了件披风给裴芸披上,劝道:“娘娘,您还身怀有孕,不若先吃些,垫垫肚子。”
裴芸往垂花门的方向看了一眼?,点点头,她倒是?没甚胃口,总觉午后吃的点心都?还未消化,不然也不会等到现在,可腹中的孩子得吃。
然还没折身,就?听得外头响起脚步声,抬眸看去,正与踏进来的太子四目相对。
虽未入冬,可迎面的夜风已然带了凉意,见裴芸站在殿外,李长晔蹙眉,疾步上前。
“怎站在这儿?,快些进去,莫着了寒。”
他急切地半搂着裴芸入内,裴芸却在暗暗观察他。
在御书?房外跪了那么久,可太子身上并未有一丝狼狈,只眉宇间透出?几分淡淡的疲倦。
他扶着裴芸在小?榻上坐下,才紧接着落座,涟儿?打了盆热水进来,太子搅了巾帕,擦拭了脸和?手,问道:“可用过晚膳了?”
裴芸摇了摇头,“臣妾不饿,便想着等殿下一道。”
“等孤做什么,你如今是?双身子的人,不饿也得吃些,不然身体?受不住。”
说着,他看向书?墨,书?墨会意。原先的饭菜已然凉了,她让人复去热过,又多端了盅热汤来摆上了桌。
裴芸眼?见太子舀了碗莲藕排骨汤给她,催着她多喝一些,心下总觉有些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