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芸摇了摇头。
“都说了这里都是些邪书,你?怎还来?此?处,就这般好奇。”
说着,他大掌抬起,竟直直往她背后而来?,裴芸一瞬间呼吸都凝滞了,想?着太?子难不成如此?眼尖,发现了她藏起来?的书不成。
她正思忖着届时该怎么?解释,却见太?子的手划过她的侧腰,自她身后的架上取下一本书来?。
裴芸听见他一声意味深长的轻笑,“孤倒不知,这些邪书内也有值得?钻研之物。”
她猛然?松了口气,疑惑地?看向太?子。
李长晔反转手中书册,将他展开?的那一面呈在她眼前。
红晕登时自脖颈蔓延至裴芸耳根,她气鼓鼓地?一把推开?太?子的手,一眼都不敢再多瞧。
可脑中却开?始反复盘旋在书册上看到的那幅画。
活灵活现,活色生香。
她不自觉抬眼往梁上看了一眼,哪家正经人会不着寸缕地?扯拽着长绸挂在那儿晃荡着行事?……
怪不得?是什么?邪书了。
收回视线之际,耳畔太?子极为认真的嗓音响起,“似是有些难啊”。
他怎还认真研究了起来?。
裴芸实在没忍住,气得?抬脚在太?子小?腿上踹了一下。
她一个姑娘家能有什么?力道?,李长晔只觉不痛不痒,见裴芸没了适才的恐慌,对着他瞪眼娇嗔的模样,眸光柔和如水,然?忽而想?起什么?,神?色又?渐渐黯淡下去。
他的确是在故意逗她,大抵是想?到她瞒了他许多,心下有些滞闷难受。
暗卫来?报,查到她是在去岁六月就买下了朱大夫的医馆,李长晔本告诉自己,买下个医馆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缘何她偏偏不选在旁的日子,而在她兄长成亲的那一日特意外出呢。
且她虽是那医馆的东家,可实际在帮着打理医馆的却是她嫂嫂江澜清,而购置那批连翘的亦是江澜清。
可李长晔很难不想?到,此?事?当是她吩咐的。
是阴差阳错吗?那连翘也许当初只是另作他用。
他很想?问她,但又?如何解释他知晓这些事?呢,他们之间虽都在互言坦诚,却不代表夫妻之间就不能有秘密。
他只希望事?情断不是他猜想?的那样。
那样荒唐的事?,又?怎么?可能呢。
骋族偷袭的急报是在七月中快马加鞭送抵京城的,和前世差别不大。
那是个深夜,太?子正在她的琳琅殿歇息,御书房有人来?请,常禄敲响殿门的声儿格外得?急。
第二日,消息便传遍了整个京城,不出所?料,庆贞帝派出的仍然?是她的兄长,她兄长镇守邬南多年,对邬南及骋族的了解是旁人无法比拟的,除他之外,再无更合适的人选。
因邬南城防岌岌可危,庆贞帝下旨命裴栩安于后日清晨,率兵出征。
裴芸于次日早出宫,回了镇国公府。
来?迎她的是她嫂嫂江澜清,江澜清言她母亲周氏因得?裴栩安即将出征一事?,太?过伤心难过,有些身子不适,在屋内歇息,裴薇亦是默默哭了一宿,天亮才睡下,这会儿自是起不来?。
裴芸闻言,止步拉起江澜清的手,目露担忧,“嫂嫂你?……可还好?”
“我无事?,娘娘放心。”江澜清笑了笑,又?转而说起昨日裴芊回来?,与她聊着聊着,也开?始偷偷擦眼泪的事?儿。
裴芸明白,江澜清未必真的不难过,刻意撑着罢了,毕竟那可是她的夫君啊,新婚不足一年,便又?要远赴邬南,在战场上与敌军搏杀,随时可能丢了性命。
可她这嫂嫂稳重,清楚这节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