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不会那就是淑妃的打算,用谌儿牵绊住太?子,好伺机下手,救出她的孩子。
只淑妃不可?能亲自动手,那救人的会是谁呢,淑妃的“奸夫”?
那个她根本猜不出究竟是谁的男人。
裴芸越想越觉得定是这般没有错,淑妃可?真狠,竟能对这么小的孩子下得了手。为了救她自己的孩子,便能牺牲她十月怀胎生下的谌儿吗!
裴芸气得深吸了口凉气,喉咙被刺激,一时忍不住猛烈咳嗽起来。
李长晔轻拍着?她的背脊,倒了半杯茶水让她喝下,才令她缓了过来。
“孤想留下来照顾你是真,想借此解决樾州案也是真,孤不曾撒谎。”
是不是真的,裴芸没心思?在意这些,她只觉乏得厉害,“殿下,臣妾想再睡一会儿。”
李长晔颔首,将她放落在榻上?,掖好被角,起身的一刻,他回头?看了眼面色苍白,难受地躺在上?头?的裴芸,剑眉蹙起,眸中流露出淡淡的愁色。
裴芸是在夜半发的热,热意抑制不住地从肺腑中窜上?,令她呼出的每一口气都滚烫地可?怕。
分明面颊发烫,可?裴芸的手脚却一阵阵发凉,令她整个身子都颤抖起来,自小到大,她从未觉这般难受过。
她朱唇微张,欲喊“书砚”,可却是教人扼住喉咙般,根本发不出一声。
直至有清凉的水顺着她干裂的唇流入喉中,方才使她好受了些。
耳畔似乎有些吵闹,但裴芸听不清,她艰难地睁开沉重?的眼皮,便见床帐外站着?三人,背对着?她而立的太?子,另两人……似乎是太?医院的太?医。
那俩太医躬身站在太子跟前,一副颤颤兢兢的样子。
这是怎么了……
裴芸来不及多?想,终是撑不住眼皮,复又陷入了沉睡。
再醒来时,裴芸也不知是什么时候,她稍一张嘴,便是剧烈的咳嗽,每一声咳,肺部?传来的疼痛都使得泪水止不住地涌出眼眶。
床帐被拂开,裴芸被托抱起来喂了水,她无力地靠坐在太?子怀里,一出声才发现自己嗓音已然哑了。
她艰难地扯唇笑了笑,“臣妾这回,似是病得有些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