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目光落在她的脸上。
陈雾圆唇色淡粉色,脸色也并不病弱,但细看之下,却能发现她眼神很空旷,里面什么都没有,淡淡的像缺了块东西,长睫轻垂,整个人宛如一块没有灵魂的瓷器。
何惜文说:“医生说你有胃病。”
陈雾圆点头,不甚在意:“知道,在养着了。”
过了几秒,何惜文说:“我给你找了个心理医生,去看看。”
陈雾圆眼皮轻抬,实在没想到何惜文会说出这种话,片刻后,回复道:“看过了。”
她端起杯子,慢慢地咽了一口水,漂亮的指节握着玻璃杯壁,眼神稍落,冷棕色的卷发弧度精巧,说道:“没用。”
她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现自己不对劲的?
似乎是上一个冬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节的原因,还是因为去过太多地方新鲜感过去了,陈雾圆渐渐开始对大部分事情都没了兴趣。
不想去旅游,也不想去购物,不想吃饭也不想睡觉。
没工作或者不用学习的时候大脑会不自觉的滑入空白中,等陈雾圆再次反应过来后,时间都已经过去一个多小时了。
随之而来的是困乏和无力,这样的时刻越来越多,每次黄昏日落时她都会有种世界落幕的不安感。
陈雾圆给自己找了一个心理医生,年轻的心理医学博士,专业,循循善诱,兼具理性和感性。
但陈雾圆在她面前张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既说不出何惜文跟陈平,也说不出外公和爷爷,更别提钟在了。
在那间窗明几净,充满温馨的阳光和绿植的咨询室里,面对心理医生,她拼命想说也只能说出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比如童年时遭遇过绑架。
但其实陈雾圆对这件事的印象并不深,当时她六七岁,而且从绑架到她平安回家只发生了几个小时,很快就有人报警送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