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遗憾地表示也许她应该更放松一些。
一句很简单的话,可陈雾圆做不到,她早就习惯了不倾诉,把所有的事情埋在心里,这么多年也只对钟在说过。
他们的恋爱只谈了三个月,每周见一次 ,就算加上节假日,真正见面在一起的时间总共也不超过三周。
但三周时间却足够让陈雾圆把好好吃饭,倾诉这些词和钟在联系在一起。
没有钟在这些就通通不成立。
陈雾圆最后放弃了向心理医生说出一切,在她的帮助下开始尝试自我疗愈。
成果也不算微弱,只是她还是不太想吃东西。
何惜文想起来当时给钟在打完电话时出去看到陈雾圆半蹲在角落,举着手机,表情很茫然。
何惜文当时正要上前,却忽然注意到她泛红的眼睛,片刻后她跌坐在地上,那是她唯一一次看到陈雾圆哭。
无声无息,却又撕心裂肺。
何惜文看起来很想批评她什么,但没说出来,半天,皱眉说:“谈场恋爱吧,我看那个钱培平不错。”
陈雾圆扶着额头,轻捶几下,没有搭话,问道:“你来这有事?”
“顺便过来一趟,”何惜文说:“我明天就回国。”
陈雾圆应了句行。
在国外的每一天都过的差不多,陈雾圆的胃病时好时坏,在国外的第二年冬天,她意外地遇见了赵为。
当时陈雾圆正上完课,脖子上围了条米色的围巾,拎着电脑往外走,她昨天没睡几个小时,本来就很困,结果上课的老师说的英语极其难懂,陈雾圆听完课又累又困。
刚下大厅,背后忽然有人叫她:“副班!!副班?!”
陈雾圆一开始还没意识到这是在叫自己,只是听到有人说中文,下意识地回头,然后回头就看见了赵为。
倒也不是陈雾圆对赵为的记忆多深刻,而是赵为的穿着非常猎奇。
和他旁边那个黑人兄弟,两个人大冷天,短裤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大衣,跟刚打完拳击从台上下来一样。
赵为一看她回头,更兴奋了,跑过来:“真是你,副班我是赵为啊,你还认识吗?”
陈雾圆点头:“认识,你怎么来这里了?”
赵为拍拍旁边人的肩膀说:“我过来参加比赛,三级跳世锦赛,这是我新认识的朋友,跟他一起来你们学校逛逛,宾夕法尼亚,”赵为竖了个大拇指说:“我必须来瞧瞧!”
难得见一面,赵为相约陈雾圆一起吃顿饭,陈雾圆答应了。
去了一家中餐馆,赵为的朋友叫“jalen”,他说自己还有一个中文名,陈雾圆问是什么。
jalen说:“威肯基。”
陈雾圆:“……”
赵为跟着解释:“就是威士忌的威,肯德基的德基。”
“……”
陈雾圆虚伪地说:“这名字好有意思,好听。”
赵为边吃饭边聊起过去的同学,周世去了新疆,张颖好像去了西交,夏天议和他表妹都在北京。
每个人的前程都似乎很圆满,赵为塞了一口米饭,有些小心翼翼,刚想说:“钟哥……”
话还没说出来,有人热情地叫陈雾圆:“Chen!”
是钱培平,陈雾圆同校的一个华裔学生,以前是NBA球员,现在在学校学金融,算是陈雾圆的半个学长。
当时陈雾圆在法国参加朋友的生日派对,钱培平过来加她的联系方式,两人聊过几句,但也基本都是关于学业上的事情,陈雾圆对他的印象其实不多。
他走过来弯腰和陈雾圆打招呼,米色风衣,面孔俊秀,他会说中文,大方地向威德基和赵为打招呼:“你好。钱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