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几根蜡烛增加光线,之后又走向壁炉点起了炉火。

薇洛就这么看着他走来走去,熟练地忙活着,直到他拿着一些衣服和一个杯子走到她面前。

她只是闻着味道就知道,是威士忌……

她一辈子都没喜欢过烈酒,但现在,她也只能乖乖地将它喝下去,好让身体可以快速变得热起来,避免会患上重感冒。

“我只能找到一点酒,你今天注定要饿一阵子肚子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薇洛沉默地看了他一会儿,道:“我只是希望可以问到一个答案,先生。”

冒着大雨出去问答案?她准备问谁?上帝吗?还是哪位神父?他以为她信仰的应该是新教。

“那你又问到了吗?”他只能问。

她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他叹了口气:“你必须把湿衣服换了,这里有一些,我还给你拿了条毯子,可能都有些灰扑扑的,但现在你只能忍受一下了。”

他把东西放在了她的身边,自己默默地走到了别的房间里,把门关上了。

在没人帮忙的情况下,脱衣服对薇洛来说实在是件难事,她很冷,手都冻僵了,衣服也都湿答答地贴在她的身上,而且,她还觉得那么累那么痛。

好不容易做完了这些,她拧了拧仍在滴水的头发,擦干了自己的身体,拿起了隆戈给她拿的衣服并展开。

令她略有些出乎预料的是,这些衣服拥有很好的面料,款式却非常陈旧,她上次看到有人穿这种样式的衣服已经起码是十年以前的事情了。

她懒得去仔细推断这是谁的衣服,直接就站了起来试着去穿,这让她受伤的脚非常痛,但她顾不得这些了。

衣服对她来说有点短,原主人肯定比她要矮上一截,倒幸好不会太小。

穿好衣服后,她把自己的湿衣服放在壁炉旁边烤着,而内衣都被她有意地压在了最底下。

她安安静静地烤了好一会儿的火,才又听到隆戈的声音:“我可以进来吗,小姐?”

“可以。”她说。

于是,隆戈有些尴尬地裹着厚实的毛毯走了进来。他也和她一样,淋得跟落汤鸡似的,此时却只把上衣都脱掉了,以毛毯取而代之,同样湿透了的下衣显然是碍于她在这里,只是拧干了水就又穿上了。

薇洛不知道这里是没有男人的衣服,还是对他而言完全不合身,又或者,是因为身份的问题不敢妄动?

他蹲在火边,体贴地与她保持着得体的距离,烘烤着自己的衣服。他的胳膊,以及随着动作而不经意间露出的部分身体在火光的照耀下闪闪发亮。

薇洛就在旁边看着他。她一直都知道这个男人非常强壮,拎她跟拎一只小鸡也没差什么,此时他蹲在壁炉边,被火光笼罩,看起来几乎像是油画中的火神。

“赫菲斯托斯……”她喃喃地开口。

他注意到了她的声音,转过头问她:“你是需要什么吗,小姐?”

她摇了摇头:“没什么。”

然后她想了一会儿,又忍不住问他:“我讨厌下雨,你知道这场雨究竟什么时候才会停吗?”

隆戈道:“我感觉到雨已经在变小了,小姐,应该不用等太久。等雨停了,我会出去看看路能不能走了。”

薇洛道:“然后你就会送我回去是吗?让我回???到那个该死的房子里,与那个该死的混蛋待在一起,别疑惑,我说的就是阿莱西奥,而不是殴打我的那位。他也许从来没有这么打过我,但不要紧,他做的事比打我一顿更糟。你说,他再看见我时是会亲吻我的伤痕、心疼地看着我、向我道歉?还是对我总算是忍无可忍了?”

“玛拉小姐……”隆戈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