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果骆绪早就清楚。
是她自己瞻前顾后,白?白?浪费了近二十年的时间。
刚被纪砚清捡回去的时候,她对?过去的生活没有任何?记忆,连自己叫什么都?不知道。
骆绪这个?名字是纪砚清给她取的,随手翻开一页字典找姓,再翻一页找名,她就有了一个?去处,一个?身份,往后日日夜夜和那个?给她这些东西的人在一起,受她恩惠,蒙她照顾,爱上她是再寻常不过的事。
但不敢靠近。
她脑子里偶尔会出现一个?模糊的影子在闪有人总是晚归,需要被留灯;有人满头大汗,需要被送水;有人在崩溃大哭,需要安慰……
这个?影子和纪砚清几乎完全重叠她经常因为演出晚归,经常因为排练满头大汗,偶尔因为压力崩溃大哭……
可她身边似乎有一个?人陪着,全心全意为她留灯、送水,给她安慰。
这也是她脑子里模模糊糊会出现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就担心纪砚清是不是已经有了一段感情,或者有过一段感情。
这个?担心让她不敢主?动,不敢声张,次次都?等纪砚清来找,从她的举止、反应里一点一点寻找和“那个?人”有关的蛛丝马迹。
很多年后,她终于完全确定纪砚清身边没有这么一个?人,想全心全意去争取她的时候,却忽然发现她们的关系走进了死局,她已经错过了让纪砚清爱上自己的机会。
她后悔,但没有什么好办法。
纪砚清不是会回头看的人,更不会给一个?不知道珍惜的人第二次机会。
那不如让她去爱别人,给自己第二次机会。
翟忍冬是她替纪砚清选的“第二次机会”。
翟忍冬是在七年前的那场火灾之后出现在她视线里的,行为怪异,执着到不合常理,她已经看到了火灾的前车之鉴,不可能?不防着翟忍冬,当天就让人去查了她。
查到的结果完全出乎她意料,翟忍冬的执着对?纪砚清来说?不具任何?危险,对?她,全是危机感。
她就把?这个?名字记在了心里,时刻提防。
七年后,毫不犹豫地把?她推向风口浪尖。
而对?纪砚清,她说?不爱也许可恨,但能?省掉很多麻烦。她既然把?她送走了,就该送得干干脆脆,让她没有任何?负担地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
只是……
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一路跟着把?她送到翟忍冬身边那晚,她无数次想过去敲开那扇门,带她回去。
温杳提醒她没机会了,高反没给她机会。她晕倒再醒已经是第二天早上,被温杳送回了她和纪砚清生活过十几年的房子里,站在空荡荡的客厅犹豫徘徊,最后发现只能?按照计划,给纪砚清打一个?电话,说?一些忘恩负义的话,让她彻底对?她失望,把?视线投向另一个?人。
……
江闻说?得没错,她是狠。
连自己都?算计,怎么能?不狠?
但结果没有太?大差错。
“走。”
骆绪起身对?已经在隔壁桌等了一下午的助理说?。
助理立刻应一声跟上,看到从来体面寡情的老板此刻满头满身污渍,垂在身侧的双手握拳,紧到骨节泛白?,失控一样不断发抖。
第 80 章
离开茶馆的纪砚清没有直接回藏冬, 而是一路开着车,顺着一个方向一直走,像是要找一个道路没?有尽头,时间不会终止的仁慈世界。
她心里?这么?求着。
求到胸口开始发疼, 呼吸逐渐变得困难时, 被迫在路边刹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