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手掌改扶上了女郎细软的腰肢,他极尽话语地安抚女郎,并与她讲蜀地的形势:“秦、雍一带,自先帝起,就水利失修,这几年又恰逢干旱,一年比一年严重。”
郎君的声音很缓,似悲悯一般轻叹,“年初时,鲜卑又曾举兵进犯武威郡,至流民逃往秦、雍一带,如今入夏,秦、雍更是不堪负重,人多饥乏,朝中赈粮及至饥民手中远远不够,两地官员暗中将流民迁往关中一带。”
“这些流民当中出了几个领袖,聚集七千余人内外合攻下阴平郡,杀了阴平太守,招合边郡壮勇不下万人。”
沈遐洲微顿了一下道:“阴平失守太快,太过隐秘,又有秦、雍两地怕担责,瞒报此事,若非有流匪贼流窜至荆州,怕是还不能及早察觉流民叛乱。”
明明说的都是一些王静姝从不曾触及,又显严肃无聊的大事,王静姝却蓦地都听进去了,甚至有些忘了自己与他亲昵的目的,望着年轻郎君失了神,她觉得此时的沈遐洲有点不一样,明明还是那张脸,可阴郁之气不显了许多,他的那份刻在骨子里的端正显露无疑,目也如星澜一般漂亮。
她不自觉地伸出手想摸一摸,还未碰到,先被郎君给握住了,他极认真地保证道:“到时你就在蜀郡等我,蜀郡与阴平、梓潼还有很远的距离,你不会有危险的。”
人怎么能变化这么大呢,瞬息的功夫,他就又恢复了王静姝自洛京以来熟悉的那个沈遐洲,色心不改,死性也不改,就是非困着她呗。
她胡乱地嗯嗯了几声,趁机柔声问:“那你会有危险吗?要多久你才能从将动乱平叛?”
“不会太久的,”沈遐洲容色狞一下,不太想提起吕思温,含糊地道:“就去支援一下阴平,再将流民安顿,顶多两三个月的功夫。”
王静姝瞳孔都猛缩了一下,好得很,洛京的热闹她是一个都赶不上。
她望着眼前的俊容,控制着去抓他的冲动,计算着洛京到的蜀郡千里的距离,而他们这样车马并行,再快也就日行百余里,甚至达不到,沈遐洲既是去援阴平的,难道不急吗?
她似不舍地勾着沈遐洲问:“你会陪我到蜀郡吗?”
郎君显然地僵一下,顾左而言他地并不想让女郎知道他之后的计划:“你再忍耐一下,再过半个时辰,我们就能到驿站了,你到时可以洗个热水澡,再歇息一下,我们等到夜里再赶路,也就不会这般热了。”
王静姝心中哼哼几声,便知沈遐洲顶多看着她几日,她便也收了心,一切等这个麻烦走了再说。
遂只点头做乖巧状。
第40章
他脸皮怎这么厚啊。
乖巧柔顺的神情在王静姝这样的女郎身上是很少见,她眉眼下敛,腮畔肌肤莹润细腻,朱红又微翘的唇也越发地侵人眼。
沈遐洲色壮怂人胆,心中痒痒地又想亲亲女郎,昨夜浮光跃水一般轻晃的一点,他都来不及感受。
他们上次一次亲亲还是不欢而散的时候,至于昨夜,他为让女郎放下心防,又好将她带走,半分不敢有过分的举止,他心中想得紧,偏女郎此刻又这般柔和静美,念头如上涨的潮水,顷刻漫满心间。
放大的俊容被王静姝伸手挡住,软软的触感只碰到了王静姝手心,她简直嫌弃死沈遐洲了,他脸皮怎这么厚啊。
她是被劫持的,而他是劫持的罪魁祸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