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打扰惠王与女郎相处的护从门也急忙上前。

而惠王本还想护着女郎一二,却在他挥袖驱赶零星飞得最快的几只马蜂时,女郎就已第一时间跑了。

沈遐洲笑意终于畅快了几分,非是为他们的肆意逃窜开怀,而是发现女郎对惠王也不过如此。

他目视混乱,朝着卫士扬了扬眉,卫士便知要拖着这边。

王静姝跑,她的侍婢自然也是紧跟着她跑,她蒙着头,连路也不择,直到耳畔没有嗡响了,才敢放下点衣袖,也就放下一点儿,露出双眼。

她靠着一石窟洞壁,舒气一瞬,胸腹也跟着不断起伏,显然是跑累了,说话也带着一股子的断音:“竹苓,我们可是安全了?”

话甫一问完,方才察觉到与她一同躲进石窟的身影不对,太高了些,落下的阴影也太大了些。

王静姝吓得后撤一步,仰头才将眼前的人瞧清。

她不由皱了皱眉,几日不见,年轻郎君竟比惠王形容还要苍白憔悴,可他目色又那般幽沉如蕴有鬼火。

她便猜得今日怕又是沈遐洲的手笔。

沈遐洲这是在报复她。

现下他应是如意了,她与惠王的约又被破坏,还狼狈逃窜如此,他是在心中肆笑吧?

王静姝血色一点点褪去,唇也抿成一线,在石窟中与郎君一上一下地相望。

谁也没有先开口。

王静姝不喜这种氛围,也被盯得不耐,不管如何,她是不会走回头路的,她步子挪动,要从沈遐洲身前出了洞口。

“你要去寻陈雍?”

王静姝反应了好一瞬,才想得他说的应是惠王,长眉不自在地蹙了蹙,既觉得古怪,也觉得他提起惠王怎一点敬重也没有,甚至还隐有些对抗?

她步子并不停,她才不与这个又病又麻烦的郎君待在一起,万一又晕了吐血了,她岂不是又要与他说不清了。

洞窟只有雕刻到一半的石像,几步的距离而已,她只需再向外迈一步就能重沐阳光下。

后方却在此时掼来一股力道,一点也不温柔,像掠夺一样。

随之而来的是郎君放大了的面孔,在她愣神之际,果断撬开了她唇齿,舌尖被轻吮一下,继而力道变大,她的舌被卷入,被掠夺……

她双眼也蓦然地睁大。

她感觉不舒服,除去被强压着的身躯,她的腰也被掐得痛,但更令她不敢置信的是,沈遐洲竟敢这样对她?

他竟然逼迫她?

要说她过往十几载的人生,最厌恶什么,那无疑是被逼迫,被威胁,被身不由己。

尤其这人还是相识许久的沈遐洲,他不是个良善的郎君,可在她的认知里,他至少不应这么对她。

心中不断汩出委屈的同时,还有一股子的怒火,她身躯挣扎,却引得郎君屈膝来压制她,但也终于被她寻到机会狠咬了他一口。

郎君吃痛但并不放开,铁锈味在两人唇齿间传递,他只放缓了些亲吻的力道,有点缠绵,还有点享受,病态一般将腔壁中最后一点腥甜品尝殆尽,才缓缓松开女郎。

王静姝喘、息不已,奋地将他一把推开,大口吸进着空气。

被逼出的一点晶莹泪意挂在洇红的眼尾,发髻也在方才的挣扎中散乱无比,衬得她本就明妍的小脸有点儿糜艳。

肿翘的唇珠充血一般勾着人想再咬一口。

他压下脸又想去亲亲。

“啪”清脆的一声响。

沈遐洲没躲,冷白面容清晰的指印,他只略微停顿一瞬,连同女郎的手腕一同压制了,打都挨了,非要亲到不可。

他白牙碾磨着女郎红滟滟的唇珠,轻啄一下,贴着她的脸问:“你寻他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