联系不上,我与二郎担忧大哥是遇了害,我寻的是我沈氏昔日的部将。”
王静姝听懂了他话中的意思,他没有家主令,所以他一边试探,一边杀了早已背离了沈伯父这一支的将领,今日见的人并不用动手,所以他身上也没有带上血腥味。
她动了动身子,对他一直提及的家主令越发好奇,从被衾中摸出那块玉璧,问:“家主令比之这块玉璧如何?伯父当初给我时,还让为你转达一句话”
王静姝的神情变得认真许多,直视着沈遐洲的眼神道:“三郎,伯父曾同我说,他下山,并非因为你我去请他,而是他早已决定回洛京。”
沈遐洲神色怔然,目色也顿在女郎手中持着的玉璧上,这无疑是那失去踪影的家主令,他眼睑微动,望入女郎认真剔透的眼眸。
显然的,比起玉璧,她更在意转达的那句话,她是察觉到什么了吗?
他不说话,王静姝却扑入了他的怀中,抵在他胸膛前问:“沈九如,你是不是在自责?”
若非自责,为何之前不管不顾地赶回洛京,若非自责,又为何对她也害怕得不敢靠近?
她当初并不解沈伯父与她独谈的用意,如今想起,才惊觉沈伯父看的长远,而她的郎君是不是也日日都在忍受着煎熬?
她收紧手臂,脑袋在郎君胸膛处埋得更深了,她也在自责,自责明明是担忧沈遐洲而跟来,可她真能为他做的却很少,甚至还可能给他带来麻烦,她真是不知该拿沈遐洲如何是好了。
窗外寒风呼
啸,沈遐洲感受到女郎的不安,立时紧紧回拥了她,谁也没有去多在意被抛在被衾之上的玉璧,只彼此感受着相互间的温情,恍若这样,就足以得到安宁。
当夜,王静姝知晓了玉璧便是家主令,而与她相拥而眠的郎君,却在翌日又不见了踪影,她如今其实很少能见到不在忙碌的沈遐洲,就连昔日总是游荡的沈二郎,也满是疲容地向外发着文书,那些文书沈二郎也并不避着她,是联系各处将领旧部的。
沈大郎沈遐光果然是出了事,甚至连早一步离开洛京,被送至太原的袁夫人与四娘子也被掌控了,太原旁支的沈氏在等着沈遐洲与沈二郎也自投罗网,他们要拿沈遐洲这一支子弟向新朝廷投诚。
王静姝贝齿紧咬,恼怒不已,恨这些人简直是在趁火打劫,她也攒着一鼓气地帮忙做些密信的整理。
家主令的存在,令沈遐洲更快地收归了诸多旧部,他们的居所也从一开始驿馆换至了一处小别院,但因被拿着捏着沈大郎等人,沈遐洲迟迟没有明面上对太原展开攻势。
这日夜里,她睡得正沉,陡然惊醒,榻边坐着个沉静人影,浓浓的血味的潮腥扑鼻而来,她从榻中坐起,摸到了沈遐洲冰凉的手指,心中惊一下,自之前夜里相谈一次后,沈遐洲也自知总是夜里惊扰了她不好,再不带着寒凉夜露与满身血味闯入她的房中。
可今日却再次毫无清理地闯入,她不得不多想,她一边起身,一边自郎君的手指向上摸索,查探他可有受伤,嗓音也透着急切的担忧:“沈遐洲,你是不是伤着了?”
她趿了软鞋,要去点灯,却被郎君在昏暗中拉坐回塌沿,她倏地被拥紧,听得郎君压抑克制的低声:“卿卿,我寻到大郎与四娘他们了。”
“这不是好事吗?他们可都好?”她轻拍着郎君后肩,声线柔软,她隐约察觉,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大郎被废了。”郎君的嗓音都似在颤动。
王静姝听得瞳仁猛缩,静谧的空气,也令人窒息般的难受,她虽不曾见过沈大郎,可她无比知晓,沈家余的两位郎君还有四娘子对沈遐洲意义,沈遐洲本就愧没能带回沈桓,更愧所有事情的源头都于自他的母亲。
沈大郎出事,无异于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