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四年前,他于阁楼上望见她于楼下过桥,便一眼万年,再难相忘。可惜当时她已有了婚约,他曾偷偷打听她未婚夫是为何人,也拿到其人画像,望着他面上那一方黑印,却久久难以自洽。
“我?嫉妒你爱他,嫉妒得发?狂。”他终于找到机会当面问他:“这样一个人,你为何会喜欢他?”
贺姒只?是看着他:“你永远也不会明白。”
“我?会永远爱他、敬他、念他,正如?我?永远不会爱你一样。”
新婚之?夜,他妻子望着他的眼神却充满了恨意,这样美丽的一双眼,本不该如?此看他。广陵王的温柔与耐心仿佛也被那一句“永远”燃尽,他捂住她的眼,任凭她挣扎、愤怒,也无动于衷。
衣服撕裂的声响,混合扯落的嫁衣罗帐,满地红旎间,只?能听见他低声的气喘,唤她的名?字:“阿姒。”
“你胡说。”
*
细长的指甲划过胎记的痕面,女僵的眸光有些懵懂。
泽幼眼角含笑,却尽是苦楚:“那三年,你无数次找过我?,我?知?你送银求情?,几次托人求见,我?却从不肯见你,是我?过于胆小自私。”
“可你却从未恨我?。”他喘息越来?越重,声音也越来?越轻:“在得知?你成亲后,我?才托人给你回了一封信,信上只?有八个字:泽幼此生,唯愿君安。”
“我?本以为你应当会得到幸福,至少那人爱你,不会害你。我?此生唯一的心愿,便只?剩下了希望……你可以平安。”
他闭了闭t?眼:“可惜你还是没有平安。”
“是我?的错。”泽幼又睁开眼来?,仔细地看她:“小贺。”
他低声喘息,目光落至后方紧闭双眸的广陵王世子身上:“至少这个孩子……你放过他,行吗?”
女僵似懂非懂,定定瞧了他半晌,神色中竟也忽而闪过几分茫然,她猛抓住自己长发?,突然对天?怒吼了一声,而后猛然低头,目光再望向?泽幼身上时,变成了无尽的痛苦。
她的指甲骤然伸长,再度就着他心窝之?处,狠狠刺上。
“不要!”
李秀色大声呼喊,一半桃木小剑脱手而出?,试图阻挡,却被贺姒的长发?甩了回来?,砸至地面。
她的手在泽幼身躯之?上,如?同掏洞一般肆意扭转,每转一分,她面上的痛苦便明显一分。
泽幼闭上双眼,生命尽头,竟好似在笑。
李秀色落下泪来?,高呼道:“他是你生前所爱,你怎好杀他?!”
僵尸无心无情?,哪知?什么是爱?听到她呼喊,女僵的头也只?是狠狠一转,如?同觉得她吵闹一般,长发?席卷而来?,却忽被面前闪过的一方银链狠狠捆住。
颜元今不知?何时睁开了眼,他依旧僵状,眉心紧皱,声音寒冷如?冰,看着面前那张绝美的脸庞,轻声启唇:“你敢动她,我?杀了你。”
“主子!”
陈皮激动得眼泪水都快冒出?来?,主子总算醒了,可看样子状态十分不好,即便是拽着铜钱链,也分明是强撑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