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这巷中除了他们还有三个衙役,一位身死倒地,另两个还哆嗦着腿,见谢大?人来了便齐站在他身后。谢寅回头瞥了瞥在他身后继续毕恭毕敬哆嗦着腿的两个衙役,而后方道:“方才李娘子说几位是来此处办事,谢某敢问几位今日是要在此处办何正?事?以及,”他看?了李秀色和地上那衙役一眼,言语顿了顿:“又怎会?遇此险情?”
李秀色与乔吟对视一眼,他们也无意隐瞒,便一五一十将事情原委告知了对方。
谢寅闻言神色略有讶色:“你?们是说,大?理?寺的犬……”
“正?是。”乔吟点了点头:“方才这衙役也不知是想说什么才会?遭人灭口,不过那灭口之人下手?还是慢了些,仍让这厮遇害前说出了个‘大?’字,要我猜,答案显而易见……”她说着,抬头望了望身旁高墙一眼:“既是此地的犬,那也无非是和‘大?理?寺’有关了。”
谢寅闻言沉默,不知在思索什么。
一旁的卫祁在收了耳坠,眼下正?蹲身观察起脚下的断箭:“箭上并无任何纹饰,也不过是普通的……”话音未落,摩挲着箭尖的指尖忽而一僵,低声道:“不对。”
指腹处可抚摸到沙沙触感,似是抹了什么粉末,凑到鼻尖可闻见一股不易察觉的淡淡香气,让他忍不住皱起眉头喃喃:“这上面的气味是……”
“是什么?”傅秋红一时之间有些焦急:“不会?是抹了什么剧毒吧?那李妹妹岂不是”
“并非是毒。”卫祁在摇头,语气笃定道:“只不过这气味有些熟悉,我应当是在哪里?闻过,可一时之间有些想不起来。”
他说着,站起身来道:“李娘子伤口处可还有其他不适?”
李秀色摇了摇头,见乔吟他们神色凝重,便拍拍胳膊:“好着呢!多亏了卫道长的药,连疼都不怎么疼了,况且我用的可是消百伤的灵创药,就算是寻常的毒也早清没了。”又道:“你?们莫要过于担忧啦,那人射箭许也不过是只想要吓唬吓唬我们,待咱们办完正?事,我回去再?好好休息两天便好了。”
这小?娘子受了伤,反倒先来宽慰起大?家?来,众人深知她是不想耽误正?事,心中颇有些感动,又看?她这般生龙活虎,也才稍稍放下心来。
思及此,卫祁在未作他想,看?向谢寅拱手?:“谢小?公?爷,小?道有一事相求。”
本以为谢寅会?多问几句,谁知对方只是点了点头,颔首道:“我知道长求什么,请随我来罢。”
见卫祁在一愣,谢寅续道:“几位既然是为大?理?寺的僵犬而来,自然是想进寺内一查的,此地虽戒律森严,一般不得有外人入内,但谢某既为在职,理?当配合相助阴山观,若能早日查清,还都中安宁,为我寺中遭难的人犬也好讨个公?道。”
说着,又瞧了地上一眼,扭头对身后两个衙役吩咐:“找个布盖上,写信知会?他家?中人来收尸,另外再?命度支处给他家?中多拨三个月的银钱。”
“是。”
安排妥当后,这才转身回寺,卫祁在几人见状连忙跟上。
乔吟跟在卫祁在身边,特?意与谢寅拉开了一步距离,看?着他背影小?声道:“你?觉得他如何?”
卫祁在低声:“谢小?公?爷出现救下李娘子过于事巧,我本心存怀疑,原以为他会?刁难,没曾想他竟这般爽快叫我们进来,想来此事应当确实与他无关。”
乔吟未置可否,狐狸眼眯了一眯,没作定论,只是道:“先进去看?看?再?说。”
另一边,傅秋红跟着李秀色并排走?,忽而想起什么回望一眼,瞧见顾隽步履最慢地行在最后头,便也朝后退了退,行至他身边,撞撞他胳膊道:“我说,你?爹逼你?做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