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学期开学不久的事。”

“啊……”竹马从竹筒里抽出另一双筷子,不咸不淡地感叹了声,“那还真久呢,也是我这个哥哥不够称职,学期都快结束了才发现。”

新同桌将手里的筷子放回竹筒里,淡定地夹了块红烧肉,慢条斯理地说:“毕竟是在热恋期,旁的事粗心大意些也能理解吧,哥?”

这句话几乎每个字都在竹马神经上蹦迪,阴郁受见他脸色似乎不太对,立马道:“我就是有点怕你接受不了同性恋,你不是很不喜欢这种吗?我是天生的,没法治,和你不一样。

不过你放心,言霜哥哥你也认识,他对我很好的,不用担心我哥,你也饿了吧,先吃饭。”

阴郁受难得机灵地夹了块菜到竹马碗里,新同桌也跟着点点头。

竹马现在脑子一团乱,本来就不怎么会转弯的思维反复重复着一句话「顾言霜和祁冬钰在一起」,一时间今天那些熟腻的语气、了然于心的口味、开门的钥匙和卧室里的拥抱……全都因为这句话增添了不可说的暧昧。

他认识了顾言霜那么久,当然清楚他是个怎么样的人,性情温和能力突出。

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能游刃有余地完美解决问题,对心怀不轨、哪里都是问题的林邵,他能毫不重复地说出上百个不能在一起的理由。即便是个心机深沉的网恋对象,他也想好了诸多不合适的理由。

顾言霜有什么缺点呢?

竹马机械地咀嚼着略微干硬的米饭,却发现怎么都找不到反对他们在一起的理由。

阴郁受见他沉默不语,心里有点忐忑。但又实在是肚子饿得慌,还是先开始了吃饭,忽而注意到新同桌时不时瞄一眼他跟前的葱花鱼。

但看一眼又撇开视线,阴郁受倒是没多想,拨开了些葱花,挑了块鱼肉就放在碟子上递了过去。

新同桌一边接一边还要意思意思地嫌弃一下:“还是有葱味的。”

阴郁受习以为常地说:“但你每次都要点啊杯子。”

新同桌轻笑一声,把手边的杯子递了过去,阴郁受拿起椰汁倒满,小心地给他放到手边,新同桌见他嘴边沾了些油渍,又顺手把纸巾递了过去。

竹马坐在他们中间,本就形同嚼蜡的白米饭越发难吃,心里觉得又烦又生气但他又不知道自己在气什么。

可即便他再不想接受,顾言霜和祁冬钰显而易见的就是一对,这就是事实,他能说什么呢?

可他就是烦,总感觉不舒服,浑身都不舒服。

他们旁若无人的亲昵,仿佛他就是个电灯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