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仿佛找到了个宣泄口,一下子浑身的刺都慢慢地收了起来,勉强地打趣道:“我也不是那种迂腐的人好吧,你们一个是我弟,一个是我好哥们,我怎么会接受不了呢,但你们这么秀恩爱就过分了吧?”

阴郁受没想到他沉默了半天居然那么坦然就接受了,颇为讶异,但还是松了口气,下意识和新同桌对视一眼,摸了摸耳朵含糊道:“我们没有啊,就,哪里有秀。吃饭吧哥。”

竹马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水,揽过新同桌肩膀半真半假地生气道:“你这家伙,之前我跟你说我怀疑他谈恋爱的时候,你怎么还跟我装呢!你故意看我笑话啊?”

顾言霜老神在在地从容道:“那多不正式啊,我这不是特地找了个机会让你知道真相吗?”

竹马:“说!你什么时候开始觊觎我弟的?!怎么在一起的?”

顾言霜:“能说吗,好久了,就高一的时候发现……”阴郁受耳朵红了一片,赶紧打断道:“说这些做什么!下周就月考了,反正谈恋爱嘛,就、就都差不多的啊,互相喜欢不就在一起了吗。快吃饭,吃完赶紧回去吧。”

顾言霜一副他说什么就是什么的样子,冲竹马无奈地耸耸肩。

竹马还想说点什么,一转头却看见阴郁受有些窘迫发红的脸他从来没见过的,在喜欢着别人的阴郁受。

那些寻常朋友间的打闹调侃,忽然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虽然挑明了关系,但下午的时候阴郁受和新同桌还是和上午一样,认认真真地复习,竹马虽然也跟上了进度,但似乎沉默了些。

晚上又一起吃了顿饭,阴郁受和竹马就打算回家了,新同桌提出送他们回去,竹马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阴郁受就随口答应了。

之前补习新同桌都是非要多此一举地送他一趟。久而久之阴郁受也慢慢习惯了,本来还觉得怪黏糊的,习惯后感觉也、也还行吧。

直到上车了,左手一个新同桌右手一个竹马,阴郁受才觉得哪里怪怪的。

新同桌习以为常地靠在他肩膀上,低声跟他说话,抓着他的手揉/捏着玩,阴郁受一开始没觉得哪里不对,直到身侧的竹马突然咳嗽了几声。

阴郁受吓了一跳,一扭头就对上竹马幽怨的目光。

“阿钰,我都没发现,你这么重色轻友的吗?”

阴郁受心虚地否认了两句,连他自己都听的出来其中的底气不足。

我真该死,阴郁受扼腕,可新同桌跟他讲的黑色幽默真的很吸引人啊!

新同桌光明正大地霸占着阴郁受,心里得瑟的不得了,今天他浑身八百个心眼子全用在不动声色地秀恩爱上了,又是复习又是揣摩心机的,其实也累的不行,没说多久就靠在阴郁受身上睡了过去。

阴郁受本来还在心虚地跟竹马扯犊子,察觉肩膀一重,发现新同桌闭着眼睡的无知无觉,忽然就闭上了嘴,目光一下子就柔和了下来,他冲竹马比了个手势,安静地端坐着给新同桌当靠枕。

黄昏的柔光透过车窗洒进来,光影飞速地划过倚靠在一起的两人,明明是那么恬静美好的画面,竹马却倏地移开了视线。

那股压抑了一个下午的无名火越烧越旺,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生生折断。

像个局外人一样,竹马心里有点冷漠地想。

顾言霜和祁冬钰挨在一起,狭小的后座坐了三个人,他和祁冬钰之间的距离却生生隔了一个手掌那么长的距离。

可明明不该是这样的。

他和祁冬钰和不知名的第三人,孤立的明明应该是那个不知名的人。

祁冬钰谈恋爱了,他变成了那个被孤立的第三人。

该榆木脑袋好好好酸死你个笨蛋哈哈哈哈其实之前一直没了解到新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