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忍地说:“不然,我犯下这么大的过错,他为何半点惩治的意思都没有?你以为我是将功折罪吗?错了!大错特错!因为从始至终,我就不是那个有罪的人!”
“真正心狠手辣的,另有其人!”
“不、不可能,你在说谎,你、你在说谎。”秦香絮向后倒退几步,不复来时的镇定,有些慌乱地外跑去。
她一路小跑,脑子中宛如浆糊,直至在宫门前撞到出宫的小福子,她才晃过神来。
小福子先是行礼,才是关心:“公主您跑得这样急,是要去见皇上吗?”
秦香絮愣了愣,才问道:“你不在你师傅身边跟着,怎么自个儿出了皇宫。”
宫里的太监,都流行收干儿子一说,小福子便是王勋的干儿子,平日几乎寸步不离地跟着王勋,跟尾巴似的,所以秦香絮见到他单独出现,才会有此一问。
小福子解释道:“干爹瞧着天似是要下雪的模样,托我回宫里给他取伞呢。”
秦香絮从他这话里察觉到什么,皱眉问道:“王勋也出宫了?”
小福子点头。
“他去哪儿了?”
“宗人府。”
......
秦香絮已经尽她最大的努力,回到宗人府,可还是迟了一步。
方才与她冷声争辩的人,此刻捂着心口,在地上蜷缩起身子,满脸的痛苦。
秦香絮的步子在门口顿住,她堪堪地扶着门站稳。
秦飞白灰暗的眼睛中,倒映出她的身影,他扯着唇,想要故作轻松地笑一笑,可温热的血线却沿着他唇角,滴落在阴冷的地面。
他力竭地向上抬眼,似乎想穿过厚重的房屋,看到什么,“看来......咱们的父皇比我们想象中,还要心狠呢。”
“你”秦香絮再开口时,声音已有些发哑。
秦飞白察觉到她这变化,弯了弯唇角,说:“其实我们都很像他不是吗,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择手段,手足相残。慈爱如父,多疑是君,你与我一样聪明,早该想清楚这点。”
秦飞白阖了阖眼,有些无力道:“估摸你离开后不久,我在宗人府忧思成疾,不治身亡的消息就会传遍天下吧。是啊,凡事都是我的过错,咱们的父皇,永远不会明白跼蹐难安几个字如何写。”
他说:“你不必在这儿兔死狐悲了,我死后,再没人能威胁你皇兄的太子之位,你该比谁都高兴。”
“愿赌服输,我败了,有此下场也是应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