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倩奋力地扭动着肩膀,想要从他们的手中逃离,但她的力气,哪里比得上两个正值壮年的男人。
很快,狱卒就押着洪倩出来。
秦香絮垂眼看了看仍旧倔强的她,良久,弯唇一笑。
刑部的死刑犯,都被关押在最里间的牢房,因为已经定了刑罚无须再审问,所以这里每日都很寂静,只除了偶尔有犯人要被拉出去砍头时,才会有几声嚎叫。
魏方海是在死一片的寂静中,等到秦香絮来的,他看了眼面前衣着华贵的女子,很快垂下头去。
秦香絮坐在凳子上,好心情地跟他闲聊:“大人何故只看老鼠呢,本公主难道不比老鼠好看吗?”
魏方海从老鼠身上转开目光,但也没看秦香絮,沉声说道:“我早不是那户部尚书了,当不起公主一声大人。”
“哎呀,我怎么把这个给忘了。”秦香絮说着,露出些苦恼的表情:“可是不叫你大人,又该叫什么好呢?”
她紧盯着坐在那里的他:“你......不叫魏方海吧?”
魏方海一怔,旋即眉头紧皱,似乎对秦香絮这番话很是不满:“公主觉得不是,那便不是吧。”
他说着闭起眼,一副任她怎么说,他都不为所动的架势。
秦香絮慢悠悠道:“可是你夫人都将你供出了,你还要装不知道吗?”
“我早说过,事情是我一人所为,她能供出什么来?!”魏方海这句话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蹦出的。
“我从未与洪倩交心说过什么,所以她的证词......”魏方海冷笑声,讥讽道:“不过是为了逃脱罪责,将事情都甩到我身上胡诌的话而已,公主愿信,我无话可说。”
“上次见面时我还以为你是真心关怀你夫人,却不料竟是为了应付我做出的伪装,这误会可真是大了。”秦香絮看着他,继续问:“所以,便是我将你夫人杀了,你也毫不在意?”
魏方海声音冷硬:“她死她的,与我无关。”
秦香絮没忍住弯了弯唇,招手道:“我等的便是你这句话。”
双儿带着泪流满面的洪倩,从后头慢慢地走出来。
魏方海看见洪倩,心神一震,立马站起,问道:“你怎么会在这里,我”
秦香絮打断他:“你连她的性命都不在乎了,她在哪里,又关你什么事呢。”
她在魏方海的怔愣的视线中,带着洪倩离开。
“你方才也听见你夫君待你是什么态度了,到这会儿,你还要替他说话吗?”
秦香絮摇了摇头,有点可惜道:“情可不是随便谁都能给的,不然最后伤着的只是你自己。本公主不逼你硬说些什么,你自己考虑好,是为负心人在牢房中断送一生,还是完好无损,清清白白地从这里走出去,选择权在你。”
她似乎失了跟洪倩再说什么的兴味,朝双儿道:“我们走。”
秦香絮步子才迈开两步,背后的洪倩突然叫住她:“你等等。”
洪倩垂着眼睑,神情中带着颓丧:“我说......我什么都说......”
......
走出刑部,头顶的天澄碧如洗,流云漂浮,但听完洪倩的话,秦香絮并未觉得眼前豁然开朗,反倒是心头一沉。
她问着双儿:“你说,洪倩会撒谎吗?”
双儿思考阵,不确定地说:“应该不会吧?”
秦香絮觉得要是信洪倩的话,太过荒谬,但不信她,线索就要断掉,叹了口气,说:“去沈鹤知那儿。”
她有话要问他。
......
一到,管家就弯着腰迎上来。
秦香絮问道:“他人呢?”
管家赔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