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先不告诉你了,”秦香絮道,“待我真查着什么,再与你说。”
秦飞鸿心中好奇,但拿妹妹没辙,只能妥协地说道:“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你爱怎么来便怎么来吧。”
他说着站起身。
秦香絮问:“你要走?”
“那是自然了,母后还在等我的消息,你不回去,我不得跟她老人家说一声。”秦飞鸿临走前,看一眼沈鹤知,提高了声调,交代道:“照顾好我妹妹,不然,你看我不收拾你。”
说完,他冷哼一声,头也不回地走了。
秦香絮低头看了眼凑过来的勺子,往后退退,拒绝道:“不吃了。”
沈鹤知还维持着举勺的动作,青玉金羹勺与他那白皙修长的手相得益彰,看上去像是一幅画。
他见秦香絮不吃的态度坚决,顿了顿,将勺子放下,勺子落于碗中,立刻发出道清脆的声响。
沈鹤知问:“你要查谁?”
秦香絮没直说,绕了个弯子:“用从你那儿学来的法子想到的。”
“哦?”沈鹤知看着她,很有耐心地问道:“学了什么?”
“抓”
秦香絮微笑:“软肋。”
刑部的大牢,人才刚迈进去一脚,就有扑面的血腥味与脏臭味传来,火把子插在冷硬的墙壁上,明明有光亮,却因火焰摇曳不定,使得大牢处处都透着股诡异与阴冷,看得人脊背生寒。
双儿不由得拿绣帕用力地掩住口鼻,皱眉道:“公主,咱们真要进这里去吗?”
秦香絮闻着里头的味儿,也有些难受,但她没忘记她来此的目的,最后还是忍着难受,坚定地迈着步子。
双儿只得匆匆跟上。
沿路经过不少牢房,里头的犯人有哭着喊冤的,有大叫着发疯的,也有安静的一声不吭的,但无一例外,他们中的每个人,都用着如野兽般的眼神,死死地盯着与凶煞牢房格格不入的秦香絮。
霍林在前头边领着路,边哈腰笑说:“公主千金贵体,怎么能来这样的地方呢,您要是有想审问的犯人,知会微臣一声,臣帮您问不就是,就省得您吃这趟的苦了。”
秦香絮略瞥了他眼,若不是她深知霍林如何长相,凭他而今的作态,还真难与国库时训斥她的那人联系到一处去。
她很快收回视线,公事公办道:“大人乃国之栋梁,平日公务缠身,我怎能为丁点子小事就劳烦大人您呢,还是亲自问为好。”
说话间,目的地到了。
秦香絮站在牢房门口,一动不动,话也没说。
霍林见状,忙怒声吩咐着手下:“你们都是干什么吃的,没见着公主要审问人吗,还不赶紧把她从里头带出来!”
他说完,又从手下手里接过椅子,放到秦香絮身后,笑着道:“公主您久站想必是累了,问话又耗费心神,您赶紧坐着休息休息。”
秦香絮能坐着,当然不站了,她看着那就要掏钥匙开牢房门的狱卒,开口道:“不必了,本公主就在这里问。”
她看着瑟缩在地上的女人,缓缓道:“洪倩,你要是能将你夫君所作所为如实供出,本宫或许可以给你个将功折罪的机会。”
洪倩确如魏方海口中所言,是个身子不好,病弱到极致的女人,一张苍白的鹅蛋脸,眉毛疏淡,颧骨突出,下巴瘦到发尖。
胜在气质温柔娴雅,纵然身处大牢,也没有惊慌失措到狼狈的地步,只是头发稍稍散乱了些,有些弱柳扶风的意味。
“他是被冤枉的!”洪倩听到秦香絮的话,就连忙解释起来:“我夫君一贯老实本分,他怎么可能会做出此等大逆不道之事,一定是有人陷害,一定是有人陷害!”
提到魏方海,她情绪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