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大业蹇蹇一心,夙兴夜寐之人,臣为国家鞠躬尽瘁,公主怎能随意污蔑?!”
秦香絮挑了挑眉:“大人这话说得有些过急了,是不是污蔑,等大人听完我接下来的话再行判断,也不迟啊。”
她以同情的口吻说道:“从前只听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却不料原来有朝一日,谨慎也会害了人。”
秦香絮看着魏方海,缓缓道:“大人的那些手下,据我所知,没有几个是一直放在身边用的吧?您不总是过两三月,就将手底下的人换血似的一换整批吗?”
魏方海的哭声收敛了些,他抬起头,一双眼黑得深沉:“公主......调查过臣?”
“哪儿是调查呢,我不过就是关心大人而已。”秦香絮娇娇笑道。
魏方海拭去眼角的泪,哈哈大笑了两声,自有股豪爽:“公主的推论确实有趣,但都是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罢了,没有证据,说再多也是空的。臣清楚您想救二殿下出来的心,但臣确实不曾行那偷盗一事,公主今日特此来拦臣,怕是要失望而归了。”
“大人真不曾偷?”秦香絮皱着眉,面上显出些苦恼的神色来。
魏方海看见,就知她这小丫头片子没什么实证,不过是仗着公主身份,使些吓唬人的把式罢了,因而更轻松道:“当然不曾。”
“可是......”秦香絮眨眨眼,“我找着大人藏起来了的银子呢。”
“怎么可能!”魏方海迅疾答完,意识到什么,又笑了笑,放缓语速道:“也不怕说些招您笑的话,臣得皇上赏识,幸而位列九卿,如今身份地位已是十足的贵重,食禄从来不缺,何至于为点银子就犯下滔天罪过,祸延祖宗妻儿呢,公主说是也不是?”
“是啊,这也是我一直想不通的点,你说你好端端的做你的九卿不好吗,为何要偷国库?可我后来想通了,你知道我靠什么想通的吗?”秦香絮故意卖了个关子。
魏方海神色如常:“若公主不嫌弃,臣愿闻其详。”
秦香絮却没有直说,转而没头没尾地问道:“大人管理国库多年,依您看,偷国库这件事难吗?”
魏方海昂了昂下巴:“国库把守森严,钥匙又轻易不可得,贼人要偷,自然是难于登天的。”
秦香絮答:“这么难偷,又这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贼人居然偷了数回,大人您说奇不奇怪?”
“为了银子,贼人当然是什么都做的出了,公主久居宫闱,不晓得寻常穷人的心,觉得奇怪也没什么。”魏方海很快地道。
“不对,不对。”秦香絮摇了摇食指:“只要偷了国库,不管是一次两次,一两还是万两,都是要杀头的罪过,既然如此,贼人何不一次偷完,反而是积年累月,冒着无数回被发现的风险,一点一点地偷呢?”
魏方海被问住了,一时间没有接言。
“除非......”
秦香絮说:“除非贼人不是奔着银子去,而是奔着不留痕迹去的,因为他深知一次偷盗千万两是不可能的事,所以才会分成每月、每年,来一点点地偷。”
她看向魏方海,目光灼灼:“大人您觉得我说得对吗?”
“公主金口里说的话,当然什么都是对的了,”魏方海笑着附和,随即话锋一转:“可嘴上说,终究比不得证据来得实在,臣在这儿奉劝公主一句,猜测终究是猜测,没有证据,再可疑的人也是清白的,公主若是想捉真凶去皇上跟前,不用在微臣身上耗费精力,还是着眼于将失窃的银子找回才是啊。”
秦香絮听着他恳切的话,承认道:“是,我是没有找着银子在哪儿。”
魏方海了然地叹口气:“公主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