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出声,似乎想起了什么,吩咐道:“以后的菜不许上笋尖。”
李成听到莫名其妙的一句话,一头的雾水,但主子的命令他哪里敢违背,所以纵然困惑,还是忙不迭地应声道:“是,属下明白了。”
秦香絮从沈鹤知那里得到了想要的东西,她之后回到公主府又待了几日,等双儿将她嘱咐的东西绣出来,才带着它再次去了长春宫。
姚文心如今对她的突然到访已经见怪不怪,拉着秦香絮的手,温和笑道:“你来啦。”
“嗯。”秦香絮顺从地被她牵着,余光打量着长春宫来往的宫人,问道:“杜鹃跟蓝玉呢?”
姚文心解释说:“前些日子不是下了雨吗,杜鹃的腿泛疼,就找太医看了看,太医给她开了药,如今蓝玉该是在给她抹药。”
秦香絮哂笑了声,语气不算好:“母后您待宫人这般好,凡事都将她们放在心上,顾及着她们,就是不知......她们有没有将您放在心上?”
她不常用这样冷淡的语气讲话,饶是姚文心听了,也不由得一愣,询问道:“是哪个惹着你了?”
“没有,她们哪儿能惹着我呢。”秦香絮紧紧地回握住姚文心的手,出声道:“儿臣想劳烦母后......再装一次病。”
姚文心轻叹口气,问道:“你上次查到了东西,是不是?”
秦香絮知道瞒不住她,承认说:“是。”
“是谁?”姚文心紧接着问。
“没有确凿的证据,儿臣不敢胡乱断定,但母后您可尽管放心,有儿臣在,绝不会让您有事。”秦香絮笃定道。
姚文心轻摇了摇头,眉眼间显出股疲态。
她轻语:“本宫知道了。”
姚文心虽然装病的次数不多,但她总归在生病一途上颇有造诣,人病时该是哪般模样,她简直就是信手拈来。
除了能替她把脉瞧真章的太医,任谁来了也找不出任何破绽。
宋城有了上次的经历,现下扯起谎,可谓是手拿把掐,那战战兢兢的神态,要不是秦香絮知道真相,都要以为母后是真的病重了。
她照旧把长春宫的宫人都唤来,朝双儿看去一眼。
双儿郑重地朝她点点头,随后跑了出去。
姚文心倚在床头,“虚弱”地唉声叹气,杜鹃随侍在一旁,替她轻摁着太阳穴,以图纾解她的疼痛。
秦香絮看着杜鹃,轻笑了下:“明知你腿痛,还喊你来服侍,真是委屈你了。”
杜鹃摁太阳穴的动作稍有滞涩,很快恢复如常,她弯着唇角,语气轻松道:“奴婢伴在娘娘身边这么些年,早就把娘娘看得比命还重要,区区腿痛算得了什么,就是要为娘娘死,奴婢也是在所不辞的。”
秦香絮微笑道:“有你这么忠心的人待在母后身边,我很放心,不过我也不是那样蛮不讲理的人,你要是腿痛,千万不要强撑,去歇会儿没什么的,长春宫除了你还有不少宫人呢,他们能替你照顾好母后的。”
杜鹃低头笑笑,有些不好意思:“公主这话真是叫奴婢受宠若惊,不过奴婢的腿,奴婢最清楚不过了,没什么事儿,很快就会好全了。”
蓝玉适时开口道:“嗯嗯,有我看着杜鹃姐姐呢。我每日都帮她上药,姐姐的腿一定会没事的。”
秦香絮有些稀奇地说:“杜鹃平日可不好接近得很,别宫的宫人都说她脾气暴,不好相与,你倒好,不仅不怕,还与她这样亲近,这便是所谓的......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蓝玉摸了摸后脖颈,她是个惯来藏不住心思的性格,有点想法全浮在脸上,这会儿也是,秦香絮就简单说了两句,她就腼腆得不成样,脑袋也低着。
杜鹃看着她,无奈地叹口气,